的是谁,正要回答却见万意已经进了马车,只是进去之前无意抬头看了看天空,那时太阳正烈,想必是午时三刻。青牛暗暗记下了万意的动作,也不再声张,默默的跟在了马车旁。
这下终于没了人挡道,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万意下了马车,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这七层八角琉璃塔真的只是一个“歌舞营房”?可看着那牌匾上的“清越坊”三字没有错啊?
传闻误我啊!
七层,整整七层?这可是塔楼啊!这放在古代整个一毫宅啊,跟美|国八角大楼差不多了吧,万炜竟然对它不管不顾,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这可是个地标性建筑物啊。怪不得上一世那人死活不肯让自家赎回来呢。
是个人都能看清楚它的价值吧。
最令万意心惊的是,这塔楼竟然还是建在城市正中间,旁边还有一条运河,附近便是各种各样的官衙,后方仅隔了一道街,便是“富人区”那里住了许多非富即贵之人。这可不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吗?
话说自家老祖宗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敢在这里建一座如此大型的“娱乐中心”,不被人挡靶子,戳脊梁骨才怪呢。
其实万意不知道的是,并不是万家选择将塔楼建在了这里,而是先有了塔楼才有了河内郡。
万意看了一下四周,除了酒楼饭馆之外,竟然还有两家青楼楚馆。更为可气的是,那间名为“红风歌”的青楼就看在“清越坊”对面,隐隐有与之争锋的意味。
万意没有从塔楼正门进去,而是走了后门。虽然面上遮着幕离,可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毕竟能够进清越坊的必定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可这位却显然与那些女子不同。
清越坊内更是不俗,四周房屋隐隐环绕成一圈,围住了中心的一个大圆台,从楼上往下看,那圆台一清二楚,显然是用来表演的。虽然那些木质的门窗有些破旧,可仍旧十分结实。整个塔楼没有用一根铁钉,仅仅凭借着横梁与立柱之间相互交错的结构,使得整个塔楼稳如铜钟,即便经过了那么多的分风风雨雨,也依然屹立不倒。
可见,当初建这塔楼的人必定是不出世的名匠。
俗话说佛靠金装马靠鞍,看来这清越坊需要好好装修一翻才行,若是能够在两边再建起两座小塔,将它们之间互相打通起来就更加妙了。
三座宝塔相互辉映,只凭借这股独一无二的气势就能压倒其他两家。
现在再建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可看塔楼两边的两座酒楼也不错,虽然没有塔楼高,可也有三层高,若是将它们一并收购,中间用空中木桥层层相连也是极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它们肯不肯出售,这些还要回去拜托父亲去游说才行。
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万意看了看这清越坊内的情况,就准备回府去了。万意并没有打算一上来就大动干戈,搞得人心惶惶,今日只是先来视察一下情况再说。
万意刚刚出了清越坊,还没来的及登上马车,便听得一阵刺耳的哭声传来。原来是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刚从对面的红风歌里跑出来,趴在地上正仅仅的抱着一位路过此地的妇人双足,口中哭喊道:“妇人,您救救我吧。”
那声音太过于熟悉,哪怕是过了几万年,万意还是认了出来。这声音在别人耳中听起来是婉转清扬,在万意耳中却犹如地狱丧钟。
那些话仿佛仍然响在耳畔。
“万意,如今曳国危在旦夕,百姓流离失所,你不思报国,偏在此地享受,是为不忠不义;开设歌舞营房,牟利万千,入王府多年无所出,是为不仁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活在世上,只会给王爷徒增烦恼。”
万意恍恍惚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听到了阮青榕毫不留情的细数着她的罪状……
“小姐,小姐。”青芽连连叫了几声,万意才回过神来。
万意回首再向那处看去,那位妇人已经毫不留情的踢开了那蓬头垢面的女子,万意看她接着又求向另一个人,处境极其凄惨。
青芽不明白万意怎么愣在了原地,还不上车,便出声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万意呢喃出声道:“曾经她也是这般恳求我。”任天下之大,所有人都对她弃之如敝履,避之如蛇蝎,也只有她心软了救下她,可她却转念之间便要了她性命。
命运弄人,真是可笑。
不一样的地点,相似的场景,这次还会有谁会像她一样傻傻的救下她呢?
万意忍下心中翻滚的恨意,来日方长,现在的阮青榕还不够格令她出手。不对,她现在还不是阮青榕,青榕是她顺着青芽的名字给她起的名字,现在她应该还是那个犯官之女,阮傅蓉。
可能是万意站在街边的时间有些长了,成功引起了阮傅蓉的注意力,她只见对方是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姑娘,穿着华贵,往来车马接送,又有忠仆护佑,想必是个闺阁小姐。这种大家小姐,整日被圈养在府中大院,什么都不懂,却最是心软,只要她好生相求,想必一定能令这小姐救她脱离苦难。
阮傅蓉打定了主意,竟然直直向万意奔来。也不知她忽然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然几瞬之间已经奔到了万意面前,扑在了她的脚下。
阮傅蓉伸手拉住了万意的裙角。
声音凄婉,“小姐救救我吧,我实在不想进那种地方。”
“若是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万意心中好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