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读取记忆」以及「意识转移」这样的方式,我让自己在这些时间里学到了这个实验室里的、实验室外的许许多多大小事──更磨练出一种能够刺激人意识的新技术。
这名研究员并没有要到「球」的里面,但是他会经过「球」。于是我稍微用自己的「意识」在研究员的脑部做了一点刺激,让他觉得自己突然想到「球」看一下。
到了「球」的内部,我用同样的方法转移自己的「意识」到寥寥无几的三个实习生身上。每转移到一名实习生身上我就破坏他们的脑部运作,医学上称之为「脑死」也就是名副其实的「死亡」。
结束这些,我让意识回到自己身上。
「──隼?隼你有听见我一直在叫你吗?」
父亲一脸担心的拍着玻璃。似乎已经拍了有段时间,因为他的双手都发红了。
『父亲,我刚刚将三个在「球」里面的实习生杀掉了。』
「……啊?什么?实习生?」
「…报告!…」声音透过被父亲调整为扩音的无线电、在这间还算大的研究室里响着,「…刚、刚刚我到『球』那边,结果三个小实习生就突然倒下了。心跳和血压一个个都快速的在下降,似乎是没有救了,由于没有外伤,所以还需进一步检查才知道是发生──…」
「──我知道了,那几个实习生等等就搬到我的研究室来,我来检查就行了。」
「…是。…」
研究室再次恢复宁静。
「……隼,我会让你去的,但是我不确定你离开这里的话会活多久,我也不希望自己未来再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每天去看你,所以今天结束后让我先把你带回我实验室外的家、让我再多陪你一段时间好吗?不过搬运的过程可能会不太舒服,所以到时候会让你睡一下喔。」
『嗯。』
──这一切都顺利地照着我的剧本进行着。
这些日子以来,我从「球」里的监视画面看见了奇异的画面:一个手持电锯的小女孩接连好几天凭空出现,并且在各区之间往返、让许许多多的实验体被重新回收。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让那些实验体被回收?真想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她的未来又会是怎么样的风景…………”
在一次偶然的状况下,我从实验体的视野中捕捉到小女孩那纤细的身影,然后我从她身上得到了她的名字以及……
──离开这里的希望!
────((黑色战争,葳尔──war))────
我知道。
实验室总有一天会被拆掉,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知道。
实验室会被拆掉两次。
而今天正是实验室要被拆掉第一次的日子,也是那位名为库洛葳尔的小女孩会到z七区的日子。这一天整个实验室至今为止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摧毁殆尽,然后被记录在历史中。
为了不要死在今天以及未来的自由,我让父亲将我带离实验室。由于无法让自己的意识支配父亲,我只能用暗示的方式勉强让自己的意识附着在父亲身上。
我让父亲代替无法亲自到z七区的我,用投影的方式让自己在研究室里和那名父亲看不见的女孩对话。
据说死神是在人虚弱的时候才能够看见的存在,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日子以来大量被回收的人造魂魄都没有引起太大骚动的原因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看见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从这个「凶手」身上,藉由她让魂魄们回收的过程中,我让研究员将她不小心留在被回收魂魄们身上的零碎灵魂碎片搜集起来,然后说明「这是从名为『库洛葳尔』的死神身上提取出的灵魂碎片」后交给父亲。
总之,这天我利用父亲的身体,对未来将会解放我、让我能够用自己洛下暗示。利用一种以声波为基础、以文字为触媒的、俗称「言灵」的方式,透过这样将自己的魔力输灌到小库洛的身上。
在完成这一切后,我让父亲将投射出自己的影像关闭后就将暗示解除了。
不久之后发生的混乱已经和我无关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父亲不会有事,而被彻底拆毁的实验室父亲也有能力能将它重建──毕竟这整间实验室就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
大约又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实验室的机能已经彻底的恢复完全,父亲每天总是会把今天的研究成果以及进度向我报告。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应该要为他开心吧?
……但是我没有办法笑。
「隼啊──你知道吗?今天我发现了一个更简单就能提高魔力的方法:只要让实验体们相互吞噬就可以提高魔力了!大概是体质的关系,所以被吸收的不会只有魔力,连同能力都可以藉由『吃』这件事来提升或是继承,就好像是交接仪式一样!!」
「只要吃掉就能够办到了!」
「所以说,等我找到拥有强大再生能力的实验体,我第一个就先喂给你吃,好吗?」
“但是我没有办法吞,而且父亲不可能会成功的。就算成功……”
『……父亲,明天就把我送到z七区好吗?』
在我说完这句话,父亲沉默了好一阵后总算答应我明天就把我送去。
────((牺牲──e))────
z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