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瞳孔骤缩,待被他拖着前行几步时,正当反抗,却也正这时,不远处的主屋突然有几名侍女开门而出,随即急急的朝刘越追来,呼道:“刘管家,王爷要奴婢们为这位姑娘清洗。”
刘越微怔,拎着凤紫驻足,脸色微异,随即朝凤紫冷狠一瞪,“别以为攀上了王爷,便真上了高枝儿,这厉王府内,还是注意口舌,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
凤紫神色起伏,并不言话,待身后几名小跑而来的侍女靠近,刘越才松了她的胳膊,转身大步离去。
侍女们一言不发,垂眸将凤紫扶入了一间屋子,随即开始张罗倒水的为凤紫沐浴。
她浑身是伤,冒然沐浴,浑身刀割般剧痛。她于浴桶中咬牙强忍,待沐浴完毕,浴桶内的水早已成了满片血红。
侍女们未曾立即未她穿衣,反倒是细致的为她浑身伤口上药,动作一丝不苟,模样和顺恭敬。
待一切完毕,侍女们为凤紫着了一身淡紫布裙,未曾待她好生歇息,便已扶着她出了屋。
此际,时辰已至黄昏,天色暗淡,连带周遭的风都有些凉人彻骨。
途经之处,一片火红荼蘼花艳丽刺目。
凤紫瞳孔一缩,浑身几不可察的颤了颤,忆起外界对厉王的传言,心底也惊悚不堪的猜测这片如火荼蘼是否为人血浇灌。
待抵达萧瑾的主屋时,屋中已是点了灯,燃了檀香,只是屋内之中,除了那斜靠在榻的萧瑾,还立着一名白袍修条的男子。
“本以为,世人皆近女色,唯独你不会,但如今瞧来,倒也是本少高看于你。呵,人人皆惧的魔头,却为情所伤,甚至差点丧了性命,王爷这几日,倒是出息。”调笑戏谑的嗓音,夹杂着几分随意。
凤紫微怔,驻足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那白袍男子似是察觉到了她,扭头朝她望来,奈何待看清她的容貌时,他俊然面上的笑容即刻骤减,瞳孔之中,也蓦地蔓出了几许意料之外的诧异。
“你是摄政王府的郡主?”正这时,那白袍男子按捺神色的出了声。
凤紫戒备观他。
他突然勾唇而笑,也不再例会她讶异戒备之色,反倒是扭头朝萧瑾望来,戏谑道:“王爷刚被情所伤,便是要找女人来填补空虚,也该找个正常点儿的。而今这位姑娘,着实是烫手山芋,王爷将她带入府中,就不怕引火烧身?”
“清寂许久的厉王府,也该热闹一点了。本王消停了这么多年,若不兴风,这大昭上下,怕是皆以为本王没了牙,不成威胁了。”半晌,那榻上的萧瑾阴沉出声。
“王爷要重振威风,我慕容悠自是管不着。但提醒一句,王爷如今历经大劫,凡事自得小心。再者,你如今身子,并非乐观,这些日子还是消停点,莫要再动内力。若是不然,你将自己害死了,倒也连累本少医术不是?”
萧瑾森冷观他,并不言话。
慕容悠兴致缺缺,倒也无心多留,反倒是慢腾腾的转身,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奈何待经过凤紫时,他足下稍稍一顿,朝凤紫懒散轻笑,“我见姑娘瘦削柔弱,倒是心生怜惜,不愿姑娘彻底香消玉殒了。这厉王啊,凶恶得紧,姑娘若是有机会,便逃了吧,对了,这厉王府后院东面的院墙有个洞,姑娘若惜命,蹿洞而逃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