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东西不再会回来!
历史对应的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待言叶沐浴完之后,诚也走进了浴室。当然,诚并不是因为冷!虽然在接触了言叶之后也有点冷,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诚只是觉得有些烦躁不安而已,只是这样!
脱去身上的衣服,将它们放置好。打开花洒,将出水量调到最大。背过身,让自己的整个后半身沐浴在花洒之下。
放弃思考,放弃意识!闭上眼睛,看到的就只有一片黑暗!不是白色,而是黑暗,为什么呢?不知道,不理解,但却明白!
眼睛看见的终究只是光映照出来的假象,不过都只是幻想——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事物。
然而明白也就仅仅只是明白罢了!解析不了,无法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明白……说不定这只是诚的幻想,看到黑暗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就算如此,就算真的只是幻想,他也仍然相信着——只有这片黑暗才是唯一的真实,能容纳下他的,他唯一的归处。
他是谁?
他是伊藤诚。
为什么会是“伊藤诚”呢?
出生时,被赋予了“诚”这个名字,之后换了姓。
“伊藤诚”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
只是个称号,标记而已,却是束缚他一生的所在。
想要舍弃“伊藤诚”这个名字吗?
以前想,现在无关紧要。
那么,他追求的是什么?
他所追求的是,彻彻底底地消失!
实现了吗?
废话……
为什么?
……
为什么?
……
为什么?
为什么……那是因为……
那天,他做了一个梦!
那天,他在梦里看到了!
一个女孩伫立在一颗枯萎了的巨大樱树下。她将一枝黑色的康乃馨捧在手心,放置在胸前。她注视着前方,遥望着从樱树下延伸到山坡下的路的尽头。
她期盼着,深情地凝望着远方;她等待着,默默地守望着路的尽头;一天又一天,每一次她都会来的很早,在深秋的黎明之前;每一次她都会将那枝似乎永不凋谢的黑色的康乃馨;每一次她都会站在同一个地方,每次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每天她会来两次,早上等到天彻底亮了之后,下午等到天空彻底暗下来。
就这样,她每天都来,我也每天都看到!转眼间,三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女孩重复着同样的行动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她再也没有来过。是厌恶了?还是死心了?
都不是,那是来不了了?
也不是!她只是不需要来了!
就只是这样罢了……
距离满三个月还有一个星期。
那天女孩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都还要早,但是也早过头了!
此时天上的月亮都还未隐去,女孩便开始了一如既往地傻傻地期盼与等待。她仍然捧着那枝黑色的康乃馨,只是花瓣却已经残缺不全。尽管她小心翼翼地护着,然而寒风却总喜欢对她恶作剧,每次光临时总会任性一把。或许是黑色的康乃馨太少见了吧,寒风被其所吸引,想让自己也染上它的气息。
这并非恶意!
但是,对于女孩来说,却一定是无比残酷的吧!
随着花瓣一片片的被带走,女孩脸上那本就很明显的悲伤也越发的沉重。渐渐地,她的注意力从遥远的路的尽头转回了手里的黑色康乃馨。
女孩全心全意地呵护着它,从寒风凛冽中守护着它,因为在集中精力遥望远方的时候,它的花瓣的数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减到了个位数。
已经到了很是遗憾得再也看不出花的正体,几乎是只剩下骨架存在的状态了。
“你每天都来这里呢!我注意你很久了!”
以往诚都只是默默地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但是今天他却向她搭话了!
“我在等人!”
女孩并没有抬起头看诚,而是紧紧地注视着手心里残破不堪的黑色康乃馨。
“他没有来呢!”
对此,诚并不介意,因为他很清楚那枝花此时在她心中的分量。
失去的东西——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很清楚这句话的含义,所以诚能够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嗯……”
女孩在失落,潜意识中她已经放弃了。放弃了等待,也放弃了期盼……而她之所以还是来了,并不是因为心里还抱有什么一丝希望,而是处于已经养成了习惯,或者只是还在逞强。
只是,女孩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再怎么说,那些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是********。只是……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会晚点到吧!”
就算是意识到了,也不会承认,因为不愿意接受!不想去面对这不合心愿的结果,逃避、自我欺骗成了她唯一的选择的。
“你手里捧着的是康乃馨吧!你做错了什么吗?”
那样人往往不会接受正直地劝解,所以诚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我没能遵守事先约定好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大概算是背叛吧!他最讨厌背叛者了……说不定被怨恨了呢!想要得到谅解大概很难,所以我能理解他是在考验我!没关系,我会坚持下去的!(就像这枝黑色的康乃馨一样)”
总觉得有些可怜呢!
但是,诚并不同情她!因为他也讨厌叛徒。
虽然事实上叛徒之所以会背叛,都是因为有一些逼不得已地令人值得同情的理由,但是无论如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