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阳脉修士而言,五百里不过眨眼之间,出现在吴星等人眼中的,是一座如枫叶之形的小城,名为红枫城。红枫之城,只有修士,没有凡人!
此城宽数里,形如枫叶,城外却没有一棵枫树,之所以名为红枫,乃是因为此城散修云集,众族群聚,生死厮杀,混乱无比。红枫城中,以崔、白、郭三族实力最为雄厚,然而三族却未能齐心协力共同掌管此城,甚至三族亦恩怨不断,故而此城无主,越发混乱。
“想不到,血河殿修士击杀道门弟子,竟然没有远离或者回归宗门,而是来到此地。”吴星换掉道门修士的衣衫,与其余六人落座于酒楼二层之上,看着身前不远处一身血红长衫的十余人,不由暗暗思忖。
血红长衫的血河殿弟子十余人,阳脉中阶两人,阳脉初阶三人,其余皆为阴脉弟子。十数人静静坐着,神色凝重,时而逡巡而过的锐利目光,无不昭示着他们的戒备与紧张。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哈哈哈,血河殿的道友,久等了!”一声长笑,一个蓝色长衫的老者从楼下走来,浑厚的声音将酒楼震得嗡嗡作响,而老者却丝毫未曾有收声的意思。老者目光炯炯有神,看向血河殿修士,言语之中有笑意,神色却不动半分。老者身后,一个满脸和气的壮实青年笑意盈盈地紧随其后。
吴星不动声色地看向老者与青年,双目瞳孔微缩,这老者的修为虚无缥缈,似有若无,赫然是一名虚脉修士!而老者身后的青年,修为亦不可小觑,是一名阳脉中阶修士。老者一行十余人,优哉游哉地走上二楼,原本冷清空旷得二楼,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哼!”一名血河殿阳脉中阶青年,身形瘦削,一道蜈蚣之状的疤痕狰狞横在鼻梁,冷哼一声,“郭家老祖,我血河殿敬阁下是虚脉前辈,但阁下莫非真以为,能在我等面前倚老卖老?”“你!......”蓝色长衫老者双眉上扬,满脸怒意,便要发作,那壮实和善的青年却越过老者,笑道:“血河殿道友言重了,郭家不过小族,岂敢冒犯血河殿。”
“你是何人?我与郭家老祖说话,岂有尔等置喙之地?!”血河殿青年神色愈发冰冷,道,“莫非,要在下帮郭家管教后辈,他们才识得礼数?!”“血河殿道友,有些过了!”老者怒意更盛,神色也不复最初之时的轻松惬意。
“郭宇扬,海龙宗弟子,见过道友。”和善青年眯缝着眼,微笑道。血河殿青年神色一凛,歉然抱拳道:“血河殿青松,多有得罪,还望道友见谅。”吴星目中光芒闪烁,这血河殿弟子对虚脉老者都不在意,却对这海龙宗的青年多有敬畏,看来这海龙宗实力非凡,就是不知宗门何处。
“血河殿道友,此地人多眼杂,既然有要事相商,我郭家虽然简陋,也比此地好上万倍,道友何不屈尊前往?”郭宇扬依旧满脸笑意,而那老者脸上嘲讽之意一闪而逝,目光冰冷。吴星一凛,原来,这老者上楼之时是立威,而此刻言明郭宇扬的身份,更是有恃无恐,开始威胁!
“我郭家与血河殿有要事相商,尔等还不离去?!”郭家老者双目寒光闪烁,看向吴星等人,漠然道。血河殿修士神色凛然,看向吴星等人,双目闪烁,似乎在思索借助吴星等人的脱身之策。吴星等人也不由凛然,若是就此离开,则心有不甘,若是不听从老者之言,或许身陨道消!
“郭家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风!”一名瘦削少年与十余人从半空落下,看向郭家老者,冷嘲热讽道,“海龙宗崔阳,代表崔家,欢迎诸位道友在此小憩。我崔家可比郭家大度得多,无论有何要事,均欢迎诸位道友参与。”这名为崔阳的少年,赫然是一名阳脉巅峰的修士。血河殿修士与吴星等人,看着崔家之人,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血河殿道友,驱狼吞虎、鹬蚌相争,当真好算计。”郭家虚脉老者看向血河殿修士,漠然道。“如此盛况,又岂能少了我白家!”又十数人从半空落下,为首一名丰神如玉的少年,轻摇纸扇,笑道,“海龙宗白龙,厚颜说句公道话,若是血河殿道友真到了郭家,说不定早已死于非命。而郭家便独享宝藏,进而独掌红枫,不知是否被在下不幸言中?”这白龙,也是一名阳脉巅峰修士!
“和气生财,我郭家哪会如道友所言,如此不堪,道友多虑了。”郭宇扬神色不变,怡然笑道。崔阳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只是紧紧盯着血河殿青松。看着白家修士前来,血河殿修士神色越发轻松。
酒楼之外,随着郭、崔、白三族修士的到来,不少修士纷纷凝神看向酒楼,侧耳倾听。不少阳脉修士甚至飞上周围的屋顶,向酒楼不断打量,当听到“宝藏”二字之时,四周便如死一般寂静,针落可闻!
青松微微一笑,长虹当空,一拳对着天空击出,一道血色光芒冲天而起!
轰!
如烟花在半空炸开,血色光芒逸散如霞,弥漫方圆百里!血色霞光闪烁不定,如涟漪般晃动不休,渐渐如镜子般清晰起来,道道黑色线条勾勒,变成一张巨大的人脸!这是一位威严的中年,气息深不可测,嘴巴开阖不知在叙说什么。最为显眼的是,这中年男子,没有双眼!
巨大的中年修士面孔存在不过三息,再次开始晃动起来,面容渐渐模糊,线条再次勾勒,化为一幅十分详尽的地图!红枫城的阳脉修士拔地而起,有的向天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