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落在地上，感受着小腹间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涌现出，，喷了一口鲜血。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受了很重的伤，他无法理解，这样油尽灯枯的一个人居然能够有这么强的力量。
一片震惊，无论是铁甲素至还是神行者孟留或是然川阿七，就连黑夜鬼行人以及那群力量消耗殆尽的骑士们，都一脸震撼。
有人震撼于那个黑夜鬼行人的境界实力果然深不可测强大无比，有人震撼于那个鬼行人那般强大居然被人砍了双臂，更有人震撼那个倒在地上喷血的少年，他居然能够砍掉那人的双臂。
鬼行人倒在地上，双臂尽失，不由得万念俱灰，眼神一片灰暗。但是他还没有死，他就不会想死，活着，比什么都好。
作为第五境界的真正强者，即便是受了重伤，但境界犹在，断臂很快就止住了血，他想要站起来。
素至坐在地上艰难的恢复着力量，可是铁甲已碎，哪是那般容易铸好？
神行者还在咳嗽吐血，又哪里还有力量？阿七的腹间一道拳印撕裂了衣衫，里面隐约可见洁白华丽的肌肤，唇角还淌着鲜血。然川的手掌不知何时抓住了阿七的小手，仿佛传递着温暖与力量，他眉头皱紧，眼神极为明亮，然后，他站了起来。
与他一道站起来的还有鬼行人以及子然。
这时，一道秀丽的人影，朝这边走来，脚步十分轻，带着几分柔弱。
子然打算问话，但是想了想，这是他的事情，也是他的秘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有些不好，他在想，是不是稍后将除了阿七和然川外的所有人杀死。
子嫣走下了马车，摸索着走了过来，他便知道杀不成了。
“他们找你算笔十三年前的账，其实我也有笔账，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那笔账。”子然望着失去了双臂的鬼行人，认真的问道。
鬼行人有些犹豫，有些惆怅，也有些缅怀。
鬼行人好歹也是第五境界的真正强者，即便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但是境界犹在，子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想面临这位强者临死前的反扑，因为那很可能失去小命。他在拖时间，等待自己的伤势好转，等待那些骑士们恢复力量，也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且，趁这段时间，他也需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搞清楚一些事情。
鬼行人乃是真正的强者，他的强大不仅体现在他的境界，还有他的见识眼光以及他的人生经历，他知道子然是在拖时间了，但他并不戳穿，因为他也需要时间。他受的伤实在太重，失去了双臂，实力定然会疯狂下滑，甚至连境界都有可能跌落，但他不在乎，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他只需要再恢复一些力量，就可以以自己的能力遁入夜色，悄然离去。
“你知道不夜山吗？”鬼行人思考了一阵，他向子然问道。
“不知道。”子然默然摇头。
“这些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辛，只不过这是修行者的事，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这算是两个世界。”他说道。
“十三年前，因为某些强大的人观念不和，不夜山中发生了一次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一次叛变，甚至惊动整个世间，而我则是叛变者之一，他们两个，便是所谓的维护正义与法的存在。”鬼行人微微喘息，望着地上的素至和孟留，带着些嘲讽，“所以他们一直追杀我们，但事实上，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没有结果的。”
“正义不是说出来的，恶却是做出来的，你不该屠杀掉那个村子。”素至望着鬼行人，认真的说道。
听到村子两个字，子然手掌猛地握紧，他抬起头，看着鬼行人的脸庞，说道，“哪一个村子？”
鬼行人微微一怔，看着他说道，“一个无名的小村子，我怎么会记得。”
子然沉默无言。
“还是没有结果啊。”鬼行人微微仰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略微感叹。
“现在不是有了结果了吗？”神行者孟留咳嗽着看着他说道。
“嗯？哈哈哈。或许算是有了结果了吧。”鬼行人微微一怔，随即大笑着说道。
“还有哪些人？”子然忽然问道。
“很多，”鬼行人看着子然认真的说道，然后神奇微嘲，“很可惜，你看似很强大，实际上连老鼠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只蚂蚱，你连这个世界你都看不到，你怎么去做你想做的事？”
子然沉默无言，他清楚这是一个事实，如果不是今夜有两位第四境界巅峰的高手，有阿七，有然川，或许他连与这人对话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斩断他的双臂。
“虽然我现在只能算作一只蚂蚱，但是你也失去了双臂，就如同雄鹰失去了双翼，你还怎么飞？”子然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说道，意图给他更大的打击。
“是啊，没了双翼的雄鹰飞不起了，可如待我有朝一日修入那至高之境，即便是断肢也同样能够重生，谁说折翼的雄鹰不能飞翔？”鬼行人微微叹息，然后漆黑的眼中一片明亮，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子然望着不远处的子嫣，微微沉默，他不喜欢这个人最后的眼神，所以他握住了长刀，对面的然川紧紧握着长剑。
最要死的人最不想死，更何况经过这一场惨烈的战斗竟然因货得福，隐隐间，他看到了异样的希望，如果能够活下来，他绝对能够走的更远。
“所以，我不会给你那样一个机会。”子然紧握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