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数百年之久的魔皇忽然现世,这必然举世震惊,然后引起恐慌。
魔族是世间的一部分历史,而他是那部分历史中最耀眼的那一段,无论用怎样高大上的词语来形容他都不为过,他是曾经差点改写过历史的人。
现在民间那些记载在史书中的这段历史大多就只有那么几段话,“魔族举世无敌,但魔族举世皆敌,遂魔亡。”或是“魔族无敌于天下,但凭一己之力依然无法天下无敌,天下人诛魔,魔亡矣。”即便是那些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在讲这段历史的时候也不过几句忽略带过,他们无法描述魔族,也无法描述这位无法形容的魔皇,毫无疑问,这是一段不愿提及的历史。
它被世人或主动或不经意的遗忘忽略。
但还是有很多人都知道这段真正的历史,因为他们经历过这段历史。
所谓历史,也不过就是昨日发生的事情,而昨日,依然在目。
见过这段历史的智者将它们全部观不加点评的文笔记录了那些时候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当然,这样的书,普通人当然无法观看。
但亥骨将军不是普通人,他是大阳城中军部中资历最老,官爵最高,手中掌握大阳城几乎所有兵力,且最受陛下信任的亥骨大将军,甚至他的一身境界修为都离五境不远,他当然有资格知道那段真正的历史。
而作为当代榜上排名最靠前的天才罗坤,以普通人捕快的身份浪迹于大阳城多年,游走于市井之间,,看似浑噩,实则是一柄寒芒隐于鞘的利剑,在修行,在力量,他与皇帝陛下又是亦臣亦友的关系,一身境界修为比之亥骨甚至更加强大,他同样有资格知道那段历史。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们一眼就知道那青衣男人是谁。
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介绍,他在那里,那他自然就是魔皇,给人一种顺其自然的感觉,毫无道理却又理所当然。
之所以最后的确认,也不过是他们不愿意相信他就是那位魔皇,待真的确认之后,他们才发祥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同样的,他们知道,也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了不起,这是一个怎样形容都不为过的男人,越如此想,心中便是愈加佩服。
这种敬仰、尊崇是跨越了种族、仇恨、与战争的界限,与立场无关,只是单纯的震撼。
“听闻世间又来到了大时代,看来的确是不假。”魔皇看着罗坤以及亥骨还有不远处的马车,他略带着赞叹的意味说道。
“我本是应该杀掉你们的。”魔皇又说道,他的面颊上微带着一丝青意,说话总带着间断,仿佛在调整着说话的方式。
罗坤沉默低头,他与亥骨两人的境界皆在四境之巅,联手而战的话即便是回浴境界的强者都不惧,但刚刚他们都尝试过,在魔皇的面前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魔皇要杀他们,他们根本除了等死毫无办法,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魔皇并没有动手杀掉他们。
罗坤忽然感觉身后有着一道刺人的光芒,他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有些感动。
大阳城西城门的城墙上站着两个人,一名身着龙袍的年轻男人,一名身着金甲的男子。
金甲男子手持长枪,目光望着前方的一片树木焚烧后还未散尽的黑眼,他虽然只是普通的站立着,浑身却仿佛散发着无比刺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他是回浴境界的绝世强者,雷。
魔皇静静的站立在大树的残骸下,冷酷而又安静。
罗坤明白了魔皇的意思,他沉默低头应对,亥骨眼神逐渐凌厉起来。
魔皇自然是想要他们就此离开,但他们现在还不想离开,他们准备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当然不能离开,哪怕前面就是那位令人难以反抗的魔皇。
魔皇的眉头缓缓挑了起来,面上不知是何种表情,他看着罗坤与亥骨忽然说道:“就凭那个家伙,还差的远呢。”
罗坤的头埋的更低了,他当然知道魔皇口中的那个家伙是谁,他也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雷大人自然不是您的对手,我们在您的眼中更像是蝼蚁,不过听闻陛下您在数百年前便受了重伤啊。”亥骨望着魔皇,眼神微冷的说道。
雷是阳国皇室的守护者,是阳国最为强大最为顶尖的力量,他是有能力影响甚至改变世间格局的人。
但魔皇是传奇,更是传说,是一个怎样形容夸大都不为过的人,即便是伤躯,亦无比强大。
雷与魔皇之间的差距难以形容,无论是从任何方面都无法与之相比,虽然魔皇曾经受到重创,但雷依然不可能会是魔皇的对手。
天空忽然暗沉了下来,天边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太阳不知何时隐入了云层。
仿佛整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呼吸声变的沉重,气氛也变的深沉。
“如果你们全都死了,阳国还会存在吗?”安静而又沉重的气氛中,魔皇问了一个更加沉重且带深意的问题。
亥骨怒目圆睁,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摘下了头盔丢在了地上。
丢盔不是投降,而是弃战,面对着这样的传奇,什么方面他们都无法战胜。
罗坤低头尾声叹息,他知道自己输了,虽然输在这个人的手中并不丢脸,但他还是很难过。
如果他们执意如此的话,那魔皇真的能够杀死所有人,他、亥骨、皇帝、雷都将会死去,而那个时候,世间其余诸国及势力将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攻下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