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印在城墙上写下连城诀,带着狄云两人就来在了城外的天宁寺内。他昔年在狱中曾经告诉过丁典连城诀的含义,若是他没死,看了连城诀,定然会到天宁寺内寻找常印两人。
丁典来的比谁都快,因为他不需要解开暗号。那天他与凌霜华被常印拼死推入臭水沟,逃得性命。疗伤完毕,安顿好凌霜华后,丁典在江湖上就听到了常印再度现世,力敌南四奇之事。知道常印没死,他也就不着急出去,与凌霜华两人在隐居的深山里过了几个月神仙般的日子。今日他出门,听说江陵城墙上写下了连城诀,心知定然是常印的手笔,一路马不停蹄就赶往天宁寺与两人汇合。
“老丁,一会有好玩的事情。你等着吧,连城宝藏的真面目马上就要揭开了。”三人坐在天宁寺的房梁上,常印老神在在地说道。
“面目?你不是说就是下面那尊大佛么?”丁典奇道。
常印双手枕着头,在不足两尺宽的房梁上稳稳地躺了下来,说道:“那是不错,不过你想,凌退思区区一个知府,就有那么多阴谋诡计,这宝藏可是皇帝留下来的,你说他得留下多大的后手?狄大哥,一会你师父也来,你见见他也好。”
狄云兴奋道:“真的么?我已经有数年没见到师父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说到一半,狄云就说不下去,语声低不可闻。他师父若不是真如常印所说是个弑师图宝的小人,如何能到这里来?戚芳也是一脸黯然。
五个人一直等到隔天下午,就见一个老者蜷缩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进了天宁寺。“你看,万震山来了。”常印轻笑一声,目中闪过了一抹残忍。万氏父子即将惨死于此,对常印来说,可谓是大仇得报。
万震山缩头缩脚地藏在了供桌下面,那供桌上有个桌围子垂下来,挡住了桌下,从外面看去,绝看不出里面藏着一人。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戚长发也来了。狄云、戚芳一见戚长发,险些激动地叫出声来,好在常印、丁典及时捂住了他俩的嘴。空心菜懂事的很,虽是一脸好奇,却一声没吭。
待到天全黑了之后,寺外又奔来一人。戚长发听见脚步声,脸上露出了冷笑,自语道:“二师哥,你果然聪敏,也解开了暗号。可惜,你就是死在太聪明了。”说罢躲到了二门之后。
言达平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巡视了一番,没看到什么宝藏,倒发现蜡烛有些异状,好像刚有人点过似的。他熄了火把想往外走,却不防突觉背后一痛,一柄利刃插进身子,大叫一声,便即毙命。
黑暗中只听得戚长发“嘿,嘿,嘿”冷笑。这声音传入耳中,狄云不由得毛骨悚然,这笑声阴森可怖,决然不像当年那个憨厚的乡下老农一般的师父。只见他向言达平的尸身踢了一脚,拔出他背上的长剑,又在他背心上连刺数剑。狄云见到师父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兄,手段竟如此狠毒残忍,对常印所言,再无半点怀疑,心中一片黯然。
戚长发怒气难平,对着佛像狠狠砍了几剑,终于发现大佛竟是纯金打造,忍不住叫道:“大金佛,都是黄金,都是黄金!”他狂喜之下,微一凝思,转到佛像背后,举剑批削,见佛像腰间似有一扇小小暗门。他不住用力砍削,泥土四溅,只将长剑削得崩了数十个缺口,才将暗门四周的泥土都削去了。只见那暗门也是黄金所铸,戚长发将剑伸进缝隙中去撬了几下,喜不自胜、心慌意乱之下,拍的一声,长剑竟尔折断。
他提起半截断剑,到暗门的另一边再去撬。又撬得几下,那暗门渐渐松了。戚长发抛下断剑,伸手指将暗门轻轻起了出来,举烛一照,只见佛像肚里珠光宝气,霭霭浮动,不知这个大肚子之中,藏了有多少珍珠宝贝。
戚长发咽了几口唾沫,正想伸手到暗门之内去摸些珠宝来瞧瞧,突觉神坛轻轻一晃。他心知有异,纵身便即跃下,左足刚着地,小腹上一痛,已给人点中了穴道,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神坛下钻出一个人来,侧头冷笑,说道:“戚师弟,你找得到这儿,老二找得到这儿,怎么不想想,大师兄也找得到这里啊!”说话之人,正是万震山。两人一番含沙射影、阴冷残酷地对话后,万震山终于是提起长剑,便往戚长发胸口刺落。
突然间红光一闪,万震山一只右臂齐肘连刀,落在地下,身子跟着被人一脚踢开,正是狄云以血刀救了戚长发的性命。
狄云俯身解开戚长发的穴道,说道:“师父,你受惊了!”戚长发要杀了狄云,假意伸手指着殿侧,惊道:“云儿,幸亏你及时赶到,救了师父的性命。咦,那边有谁来了?是芳儿吗?”
狄云转头一看,自然不见有人。他还没回过头,就听戚长发惨叫一声,背上似乎沾湿了些东西。回头一看,常印已经带着丁典、戚芳母女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常印手中的折扇已经化成了单刀,刀上正在滴血。而戚长发右手齐腕而断,地上断手还紧握着长剑,显然是要偷袭狄云了。
戚芳神色黯然,深深地道:“爹爹,我在这儿。”
万震山阴狠地说道:“好哇,偷汉子贱人,你果然也来了。戚师弟,你生的好女儿啊!”戚长发哼哼两声,说不出话。他诡计被戚芳撞破,心中恨急,极是赞同万震山的话,但却又不能附和,只能哼哼两声,不知说什么好。
忽听得脚步声响,许多人蜂拥而来,他纵身上了屋顶,向外望去,只见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