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白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衣角。我快速放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时忆白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有了刚才的插曲,我哪里还敢那样随意,连忙紧跟在时忆白身后。
接下来,又窜出了不少长相狰狞的鬼怪,但都被时忆白轻而易举地灭了。
我看着这些事,忍不住开始想,阴间的鬼怪和我前几天遇到的女鬼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时忆白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他们,那他的修为,该强大到什么地步?
他,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想着这些事,我的手情不自禁地覆上了脖子上的项链。
那个女鬼被上官璃灭了之后,我就在杨雪儿的口袋里将它找回来了。
对阴间的鬼怪来说,它的用处应该不大吧,要不然时忆白也不用处处顾及我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忆白如神袛一样,消灭了无数鬼怪。他们魂飞魄散后留下的荧光,将我们四周照得通亮。
渐渐地,鬼怪们意识到时忆白的厉害,不敢再上前找死,如流水般逃走了。
我忍不住腹诽,原来鬼怪也是欺软怕硬的。
我从时忆白身后探出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无数彼岸花开在路旁,像一条血红的地毯。
如血如泣,妖娆伤眼。
让我震惊的却不是这个场景,而是我感觉这个地方,有点似曾相识。
难道是我前世投胎的时候走过?
时忆白一直站在我旁边,抿着唇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没有说话。
我的身体好像产生了一种本能,下意识地抬起脚步,朝前方的彼岸花海走去,时忆白也没有出声阻拦。
我仿佛进入了血染的世界,周围尽是血红的彼岸花,一朵比一朵鲜艳,细长的花瓣好像随时能滴出血来。
忽然,四周的场景一片旋转。片刻的恍惚之后,我看到了一幅这样的景象,目光再也移不开。
血红的彼岸花里,站着一个红衣少女,她身上的裙子,竟比彼岸花还红上几分,看起来妖艳而绝美。
随着花海的波动,她赤脚站在里面翩翩起舞。
她的身体像一根柔软的丝绸,每一个旋转、跳跃,都完美到了极点。绝美的彼岸花,在她的衬托下,倒有了一丝黯然失色的味道。
舞得妖娆,舞得惊心动魄。
所谓一舞倾城,大概就是这样。
我被这震撼的一幕吸引着,久久回不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红衣女子的身体,最后一个旋转,翩然落地。
一舞终。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因为她的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正为此感到震惊的时候,四周的景色又像旋涡一样变动,片刻之后,恢复成了我最开始看到的样子。
彼岸花海依旧在那里,可是红衣女子却不知所踪。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时忆白,磕磕绊绊地问道:“时……时先生,您刚刚有没有看……看到……”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过失态,时忆白瑰丽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疑惑,出声问道:“看到什么?”
我指着彼岸花海,紧张地问道:“刚刚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那里跳舞,您没有看到吗?”
时忆白棱角分明的脸庞,依旧清冷得不带任何情绪,道:“没有。”
我低低地“哦”了一声,心里满是疑惑之色。
难道刚刚只是我的幻觉?
可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看着那个女子跳舞,我的心头甚至有一种触动的感觉?
这些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时忆白清冷的声音,将我从疑惑里拉了回来,“走吧,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鬼门关向来是有进无出,摘了彼岸花之后,我们只能走另一条路出去。”时忆白说着,语气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尽管有一肚子的疑惑,我还是将它们硬压了下去。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比性命更重要。
看到时忆白的眼神示意,我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摘了一朵彼岸花回来。
它的汁液流在我手上,竟然是鲜红的,就像血液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一点倒是吓不到我。
我将彼岸花递给时忆白,出声问道:“时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做?”
时忆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声说道:“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睁开。”
怎么又是闭眼,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看到的。我腹诽着这些事,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时忆白,弱弱地问道:“时先生,我不会像二郎神一样,脑门上还长一只眼睛吧?”
听到我说的话,时忆白的冰块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着我说道:“打开天眼不过是让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骤然舒了一口气,“不是脑门上长眼睛就好。”
话音落下,我轻轻闭上眼,“时先生,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明明没有人碰我,可我却感觉自己像被放进了火炉一样。
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我的额头、脸上、背部,全都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