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我要是脱了披风,那我脖子上的吻痕岂不是地会被所有人看到?这么大的脸我可丢不起。
三皇叔猜到了我的心思,不过好在他没有拆穿我,也没勉强我,而是抱着我走到了北疆王给我们安排的位置。
北疆王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欢迎词,大臣又说了一些和自己心意完全相反的美好祝愿后,在北疆王僵硬到干涩的笑脸中,三皇叔端起酒杯浅啄了一口,这场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北疆地处严寒地区,他们的演奏曲风不像冬翎那般婉转悦耳,主要以铁铜为乐器,听起来相对低沉肃穆,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第一支舞是由北疆最著名的舞姬跳的,她的身段娇小,体态柔美,魅惑十足。
她的脸上蒙着面纱,身上穿着最节省的布料,只遮住了身体最重要的部位。
布料是由红色的兔毛织就而成,金线踏边,绣上三皇叔最喜欢的梅花图案,上半身还垂着用兔毛编制的梅花花瓣。
随着她的出场,宫人们撒着梅花花瓣和白色的小绒毛,她就如一个从雪地里幻化而成的梅花妖姬,带着诱惑的香气,踏雪而来。
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透明的薄纱,在炭火的映照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配上她柔弱无骨的舞姿,那种由内而外的清纯融合着性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那舞姬眉眼间都是妩媚之色,她的腰肢快速地扭动着,上面用兔毛编制的梅花花瓣轻轻拂过她的肚脐,而后又快速旋转,让人恨不得上去扯下那些小兔毛,自己化身为梅花花瓣,和她缠绵着共舞这一曲。
舞姬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看着三皇叔,带着无尽的撩拨和谄媚,显然是为了三皇叔而来。
反观三皇叔,他眼观鼻,鼻观心,专注地挑着鱼肉中的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眼。
舞姬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北疆王身边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北疆的王后,她侧眸看向三皇叔的方向。
三皇叔正挑好一块鱼肉放在我的勺子上,低声劝我再吃两口,却被我嫌弃地塞回了他的碗里:“这鱼肉太酸了,不好吃,我要吃甜的!”
三皇叔咬了一口后立即将鱼肉丢在了一旁,然后双眼盯着面前的葡萄。
王后奇怪地端起了酒杯浅浅地抿了一下,不由狐疑地再看了一眼三皇叔,此时三皇叔已经开始动手剥面前的葡萄了。
王后心道,莫非这个人人敬畏的凌皇是个不爱美人,专爱美食的吃货?
王后没了下一步的指示,在舞池中间的舞姬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看向三皇叔,三皇叔正好被葡萄的汁液刺到了眼睛,他抬眸眨眼缓解不适,舞姬以为三皇叔是在看自己,立即浑身一抖。
世上竟然有如此俊朗无双的男子,既然有幸遇见,那她一定要得到他!
于是,自信的舞姬就开始往三皇叔的方向扭来,她的动作更加火辣,腰肢扭动飞快,就如一朵旋转的梅花花瓣,妖冶异常。
她一步步靠近三皇叔,在距离三皇叔大约五步路的时候,她突然向前柔软地倒了下来。
这意思很明显,她是想要三皇叔接住她,并且掀开她的面纱,然后她顺势钻进三皇叔的怀里,假装不小心地扯落薄纱,从而勾起三皇叔的兴趣。
然而她才刚要作势倒下来,我面前的碗已经飞快地泼了出去,一大碗又腥又酸又辣的鱼汤泼了舞姬一身,舞姬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噗通——”
她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她身上的面纱和薄纱全都被黄色的鱼汤给浸湿了,黏在身上,看起来格外恶心。
她的头上还挂着两三块鱼肉,发髻上耷拉着几根鱼刺,模样格外狼狈。
乐师看到这情景,顿时忘了演奏,所有人都安静地注视着我,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只能听到舞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她的眼神带着毒,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委屈,好像快要哭出来一般。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带着哭腔开口:“凌皇妃,我知道凌皇一直看着我你不高兴,可是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没有气度了?”
气度?
我冷笑一声,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还要我有气度?开玩笑!我不拔光你的衣服将你吊在城楼上做吉祥物都算对得起你了!
我浅笑着无辜地问道:“你为何要冤枉本皇妃没有气度呢?”
鱼汤端上来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比较烫,舞姬露在外面的肌夫被烫得发红,她一边扯下薄纱,一边抽泣道:“凌皇妃,我都被您泼成这样了,难道您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更加无辜地摊手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在我们冬翎,若是舞姬跳得好,我们会泼水以示赞赏,这代表了美好的祝愿和祈祷之意。你读书少,不知道我们冬翎的风俗习惯我不怪你。但你明知自己无知还对本皇妃出言不敬,那本皇妃可就得讨个说法了!”
舞姬气恼道:“分明是你强词夺理,我的舞者中也有来自冬翎的女子,冬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习俗!凌皇,您是最公正的人,您说是不是凌皇妃在撒谎?”
我看向三皇叔,三皇叔慢悠悠地将剥好的葡萄放到我嘴边,我推开他的手道:“人家小姑娘问你话呢!”
三皇叔这才看向二十九问道:“二十九,冬翎有这规矩吗?”
二十九缩了缩脖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做不到说瞎话,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