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活着的一切,我想要毁了一切。
这只飞鸟是第一步,如果我的头可以够到肩膀上的钢筋,我可以用牙齿啃咬它,如果我站在铁门前,我肯定会一脚踹开它。
我狞笑着对还在窗口休息的飞鸟吼叫,既然它不走,至少我想吓它,惊弓之鸟就是惊吓受伤的鸟儿让它掉下来,我想我的吼叫也可以有同样的作用。
如果身上没有这些粗壮的捆绑着我的铁链,我同样可以忍痛把自己的双手双脚肩膀从这些钢条中拔出来,我想以我现在疯狂的想法和行为可以做到。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以前的我真是可笑,很多时候都在期待有人帮我。杨勿云本人,杨勿云的学生,张夏,包不凡,凌云,王猛……
我好像一直都在暗自祈祷着,希望在合适的时间有人能够出现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平息一切纷争。
都是胡扯!
这种承受最切实痛苦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出现,为什么那些平时总是要求我这个那个的人或者灵魂现在都在哪个角落里待着,潜藏着,窥探着。
我不会再允许其他人出来干涉我的决定了,我要自己一个人承受一切,查探我的身份,寻找当年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战争,我想我会很兴奋地再让它重新启动一次,再一次战火连天,再一次血流成河。
“啊啊啊——”我在空旷的房间里嘶吼呐喊,声音仿佛是可以冲开大门的重锤一样,整个房间里都在颤抖。
咣当!
这时候,铁门突然打开了。我瞪大眼睛看见了埋在阴影下的人手里端着一盒饭到我嘴边。
“吃。”用勺子盛了满满一勺送到我的嘴边,依然是那种平淡冷漠的声音。
“嘿嘿!”我神经病一样地笑了笑,然后像狗一样长大了嘴巴伸出了舌头。
对方把炒饭送到我的嘴里,我大口地搅动,一边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
他一勺一勺地喂我,我就像是摇尾乞怜的宠物一样盯着他一口一口地狂吞,生怕对方一个生气就把我的食物给撤了。
我要记住这张脸,我从这道铁门出去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杀了他。
吃完了饭,他拿了一瓶水送到了我的嘴边,放在瓶子上的手很高,大拇指刚好就在我嘴边。我心里升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抬头用鼻子把水瓶顶了出去,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大拇指,毫不犹豫没有半分省力地咬断了大拇指。
“哈哈!!!”我满嘴血腥地大笑,然后迅速地闭上了嘴巴用力地嚼,嘴巴里发出了嘎吱嘎吱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我一直所期待的眼前这个人的痛苦呐喊惊恐的逃离都没有出现。lt;gt;
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从地上捡起了水瓶站起来,脸上的肌肉只是微微抖了一下,这种抽搐并非是因为情绪,而是手指断裂的神经反射而已。
我一口把嚼的恶心成一团的指头吐了出去,我并非想要吃这种东西,我要的就是他能够尝到我痛苦的万分之一而已,可是这个人就跟没有情感一样的傀儡一样没有反应。
我的脑海里很快地闪过了什么东西,我意识到了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了。
“我会杀了你的!!!”
我大吼大叫,脑海中勾勒的就是那个在半路拦截我们的人的形象。
这种人有身体上的反应却没有必要的情感表达,说明已经失去了魂魄中最重要的某一个,而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能起那个在半路拦截我们的人,这个疯子!这个神经病!这个变态!!!
脑子里有逻辑地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人也冷静了不少。我全身尽量不再动作以便减少会让我疯狂的疼痛,我大口喘气丝毫不在意这个房间里让人恶心欲呕的味道,然后抬起了眼睛看见了像是死鸟一样躺在窗口的那只被我咬断了一条腿的飞鸟。
我不说话,就是这样用眼睛瞪着它,如果这只生灵有意识的话,我想它会明白我想要怎样,我尽量不开口就是为了让它放松下来,虽然我不清楚被我扯断了一条腿的小动物还会不会关注我,不过我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这只飞鸟身上了。
我不停地在心里呐喊张夏和包不凡,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难道真的是这些钢条上的东西禁制了我们的灵魂吗?为什么每一个想要对付我的人都会提前制作一些这种让人恶心的东西!
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我甚至都有些烦躁情绪一直将我引导着向发狂而去,可是心里一边在呼唤那两个人的同时一边在暗示自己,这并非什么痛苦的事情,我可以坚持,我可以承受,我可以活下去!!!
甚至整个过程中,只要飞鸟稍微动一下都能让我激动,如果它死了,那么我才是真正地没有希望了,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只飞鸟,并非我不想自己解决这种境况,我想以包不凡的强大,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干的吧,肯定还有很多人在帮他。
人可以思维并且有逻辑地思考这一点真是太好了,这可以让你很容易从一些让人崩溃的死胡同里走出来,如果你想要作为一个正常人你就必须这样想,虽然也曾经无数次想要把身体还给张夏自己重新变成一个灵魂,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突然不想离开了。lt;gt;
我可不想自己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之后重新成为了一无所知的残魂,我要让这些痛苦有他们的价值,让迷雾散开,我重归原来的位置,就是对这些经历最好的祭奠。
一阵凉风从窗口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