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皇城西郊云痕山山脚下的一处竹排屋内,吴婶正用热帕擦拭床上女子的脸颊。
回想起初次见然欢的情景,老实的吴婶着实吓得不清。
昨日吴婶准备进京城买些柴米油盐,正走在山间半道,忽得从山顶轰隆隆坠下一辆马车,差点把走在崖边的吴婶也给带了下去。
吓得不轻的吴婶瞧着坠入山脚沼泽地的马车,估摸着有人坠崖了,急匆匆的赶到沼泽地时,马车已沉没大半。
而沼泽地的东南角则躺着一位晕厥的女子,她全身爬满了蚂蝗毒蛇,身下肮脏的沼泽水和她的血水融合成墨黑的腥水,引来了沼泽里更多的毒物。
吴婶捡起一旁手臂粗细的树枝,勾住女子的腰带,慢慢的把正在下沉的女子拉向自己。
废了一盏茶功夫,吴婶最终把女子拉拽上了岸,把她安放在一旁的草地上。
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吴婶摇起了头:“快没气了,只得去找碧炎公子了。”
吴婶将女子扶到一旁隐秘的树下躺好,免得她被野兽发现吃了去。
“碧炎公子,”吴婶喘着粗气,靠在一竹排屋外的篱笆上,“你在吗?”
“吴婶。”屋内传出一男子声音,“门没关,进来喝杯茶吧。”
“碧炎公子,没这闲工夫喝茶了,沼泽地那儿有一姑娘快断气了,公子你去瞧瞧吧。”
屋内没了声音,吴婶着急地走上前去敲门:“碧炎公子?”
“吴婶,灶上正煮着药,你帮我看着点。”吴婶推门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厨房内咕嘟咕嘟冒热气的药罐在小火灶的煮着。
吴婶走过去添了点柴火,拿起一旁的蒲扇对着火灶扇风,“那姑娘倒是可怜呢,碧炎公子医术高明,应该能救活她。”
药没一会儿便煮好了,吴婶将药倒在碗里,走到门前往外望着:“也不知这碧炎公子去了没,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正说完,里屋呼呼的传来一阵风,突然现身的碧炎将怀里的女子放在床上:“吴婶,将药拿来。”
“好,这就来。”吴婶顾不得烫,端了碗就往里屋走。
碧炎接过吴婶手中的碗,感触到温度后回头看着吴婶布满皱纹的苍老双手:“吴婶,外头药柜里有烫伤膏,你去抹点吧,这么烫的碗,估计一会儿手得起泡。”
吴婶点头说好后,担心的望了床上躺着的女子一眼,转身出去了。
正抹着烫伤膏的吴婶见厨房内闪着火光,她走过去一瞧,果然是大火灶上烧着水,她走过去守着火灶添柴。
至于是什么时候加的水,点的火,估计只有碧炎公子知道了。
对于碧炎,吴婶是十分相熟的。
十年前他来到云痕山,在离山脚不远处的紫藤林里盖了这竹排屋,而作为一直住在云痕山的吴婶来说,是来了一个邻居,也是到到现如今,唯一一个。
吴婶天生是个热心肠,平常家中有些小菜,她会拿去给碧炎尝尝鲜。而碧炎会在她得病时,给她把把脉开些药,并教她认了草药。
从此吴婶便在云痕山上采些草药,若是碧炎需要她便给了碧炎,若是不需要,便拿到药铺去卖,倒是增了一笔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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