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他的东西?
没错,到了现在,王涛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贾大勇和廖有成之所以这么针对他、陷害他,为的应该是他正在申请的高校保送名额。
保平一中的升学率和教学质量,在全省几百所中学中,是可以排前五的。
学校每年都会有十几个名校保送名额,因为王涛的成绩优秀,所以他的班主任主动向学校给他申请了清华保送生的名额。
公交车终于开到了前山屯,王涛下了车,扛着袋子开始向两公里之外的陈家庄走去。
此时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了,山路变得更加难走,王涛自小在山里长大,身体素质还不错,所以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半个小时后,熟悉的小山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低矮破旧的土坯房没有什么规划的散落在村子各处,泛黄的灯光从各家各户的窗户中照射出来,在虫鸣声中和天上的星星辉辉相映。
“虽然没通路,好在通电了。”王涛念叨了两句,加大步子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陈家庄是顺明县最穷的贫困村,因为地处太偏僻,国家号召大力发展农村建设十几年了,陈家庄一直也没有脱掉最穷贫困村的帽子。
王涛家是陈家庄最穷的一家,因为他们家有两个学生,他和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叫王倩,比他小三岁,正在读初三。
本来就不富裕的农村家庭,又多了两个不事生产的学生,简直就像是多了两个疯狂的吸血鬼,将一家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都吸走了。
推开栅栏门,王涛看到老妈和小妹正在猪圈旁喂猪。
两人听到响声,回头看到王涛,都愣了。
“哥,你放假了?”王倩有些开心的对王涛叫道。
王涛的妈妈首先注意到了王涛放在身边的编织袋,她皱着眉问:“涛子,你这是?”
王涛咬了咬牙说:“妈,我不上学了。”
哐当,王涛妈妈手中的瓢掉在了地上,瓢里的泔水撒的满地都是。
哐当,木头房门被猛地推开,在十五瓦的白炽灯光下,王涛的爸爸拿着笤帚走了出来。
王涛爸爸叫王国柱,今年不过四十岁,但是多年来超负荷的劳作,已经让他的身体开始佝偻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有五十多岁。
王国柱用笤帚把指着王涛大骂:“小王八羔子,你说什么?”
王涛对老爸说:“爸,你听我说,我不上学是有原因的……。”
“我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王涛没说完,王国柱抡起笤帚把就向着王涛的脑袋打了过去。
“国柱,你干嘛!”
“爸,你先听哥解释啊。”
王涛妈妈和王倩将王国柱拉下来,一家四口人回到屋里,王国柱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王涛妈妈和王倩站在王国柱身边,三人都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对面的王涛。
“爸、妈,我被学校开除了……。”
王涛将事情的本末说了一遍,王涛妈妈和王倩都哭成了泪人,王国柱坐在凳子上,连续不断的抽了四五根烟。
将烟盒中最后一根烟抽完,把烟卷屁扔在地上踩灭,王国柱对王涛问:“涛子,你有什么打算?”
王涛听到老爸的话,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王国柱肯这么问,那就是说不怪罪他了,然而,他终究还是想多了。
王涛对一家人说:“我准备回村里务农,爸,妈,你们别急,先听我说。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要强。小的时候打架,我是咱们村第一;上小学后,学习,我是全校第一;去了镇里上初中,我是全校第一;上了市一中,五次期末,我拿过三次第一。你们的儿子是优秀的,所以我回来种地,我也会是第一。而且我还要带着咱们陈家庄富起来,成为咱们镇甚至咱们县的第一。”
关于玉佩的事情,王涛不想跟家里人说。
一来这件事太过诡异,而且还没有经过验证;二来这事情如果真说出来,估计不是被王国柱打死,就是被一家人当成精神病关起来。
所以,王涛就想用这种自我吹捧的手段来劝服家里人,至少不让他们再过于担心。
“小王八羔子,净说混账话,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明天你就跟着我下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种出个第一来。”
王国柱说完,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
总体来说,一家人算是摆平了,虽然对王涛的突然辍学,一家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只要接受了,就行了。
“爸妈,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王涛!”
王涛吃了些剩饭,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跑到到东房去看会儿电视,而是回了西房。
西房是王涛和王倩睡觉的地方,以前两人还小的时候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后来长大了,就加了一张床,然后在两张床中间隔了一道帘子。
在王涛吃饭的空当,王倩已经帮王涛铺好了床铺,当王涛进来的时候,她正趴在屋里的小桌子上看着课本发呆。
“小丫头,想什么呢?”王涛拍了拍王倩的肩膀。
王倩回头对王涛说:“哥,要不我也不上了,我回来跟你一起种地。”
王涛拍了拍王倩的小脑袋:“瞎说什么,女孩子就要多读书,读书多了才有气质。跟着我种地,当村姑啊,难道你以后想嫁给前山屯的吴老二?”
吴老二,前山屯著名的懒人,好吃懒做不做工。三十多岁的人了,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穿着破衣服躺在柴火垛上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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