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折风发觉不对劲,从床上翻身而起,沉声问道:“怎么了?”
“任翔他...他在哪里?”
“狗翔在房间里睡觉啊。”
“我打不通他的电话,能不能麻烦你去他房间看看。”
顾折风已经在给自己穿衣服了:“好,我马上就去。”
他没有挂电话,来到任翔房间敲了敲门:“狗翔,我知道你没睡,开门有惊喜!”
敲了好半天,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顾折风有些着急了,用力拍着门板:“任翔,快开门!”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门,可是门把手却是从里面反锁过的,说明房间里一定有人。
“任翔,开门!”
李银赫和阿横也被动静引出房间,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
“狗翔不晓得在屋里干什么,电话不接,也不开门。”
几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李银赫立刻拉走了顾折风:“让开。”
他说完直接用身体开始撞门,这男人一身钢筋铁骨的肌肉,卖了命撞击着木门,没多久门把手便被他撞得摇摇欲坠,连着十几下,终于把房间门撞开了。
众人冲进房间,房间没有看到任翔的身影,但是卫生间里却隐隐约约有动静,顾折风跑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浴缸的殷红的鲜血,吓得他神魂离体。
任翔赤着上身奄奄一息趴在浴缸边上,左手放进了池水中,地上滴滴答答的鲜血中,赫然有一节黑乎乎的小拇指,血肉模糊!
程遇吓得惊声尖叫,电话那头的夏天听到这一声尖叫以及众人呼唤任翔忙成一团的声音,跟着也尖叫了起来。
方成淑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丈夫怀里,差点晕厥过去。
那一晚闹得鸡飞狗跳,任翔被众人火速送往医院进行续肢手术,经过一夜的抢救,医生走出病房告诉众人,手指已经接续了上去,幸亏送医及时,如果再晚半个小时,可能左手的那节小拇指就真的保不住了。
夏天抱着膝盖蹲在医院角落,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哭,就瑟瑟发抖地蜷缩着。
夏至深想过去扶她起来,可是小丫头固执至极,根本不让他靠近自己,方成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抱着头浑身瑟瑟发抖,虽然医生说没有大碍,可是她依旧后怕不已。
任翔的父母已经赶到了医院,父亲任峰高大笔挺,是威严的军人模样。而他的母亲生得美艳,丝毫不像年近五十的妇人,她坐在椅子边,靠着丈夫的肩膀哭哭啼啼,嘴里喃喃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责怪丈夫平时对儿子太过苛刻,如果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任峰安慰妻子:“医生都说没事,手指也接上去了,你就不要哭了。”
“怎么能没事!都急救了怎么会没事!翔崽啊,你可千万挺住啊,不要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妇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酸。
任峰也只好无奈地拍着妻子的肩膀:“别哭了,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嫌晦气?”
方成淑心里一阵阵绞痛。
谁不是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宝贝啊,设身处地想,如果是自家女儿...不敢想。
现在没有人追究事情发生的缘由,可是方成淑却满心煎熬着,抬头便迎上了夏天恨毒的目光,她如坐针毡,只能起身离开,去小花园里透气。
任翔是在晚上清醒过来,本能地动了动手指,麻痹的药效过去以后,他感到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痛得他额头都冒汗了。
不过一睁眼就看见夏天那张满心担忧的脸庞,任翔还是强打起精神对她道:“乖乖,我没事啊,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夏天调子里带了哭腔,眼周红红的,攥着他另一只手:“肯定疼死了。”
十指连心啊,断了一根指头,能不疼么。
任翔无奈地笑笑,伸手摸她的额头:“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一说这话,夏天跟着就要抹眼泪:“我妈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任翔看着屋子里一大群人,原修,顾折风,李银赫,阿横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友,他立刻按了按夏天的掌心肉,示意她别提这茬。
“我真就是一不小心...”任翔勉强地笑着:“我一边泡热水澡一边切苹果来着,结果手滑了...”
“翔崽你真是要吓死妈妈啊。”母亲坐到他身边,拿起苹果给他削,嗔怪埋怨:“你还是小孩子吗,削苹果居然能把手指头给削掉,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放心。”
当然在场的人,除了被蒙在鼓里的母亲以外,没有人相信任翔真的只是因为削苹果手滑弄断了自己的左手小指头,就连父亲任峰都不相信。
从小拿枪练刀在营地摸爬滚打的男人,会被刀削掉手指头?别开玩笑了。
而关于自家小孩恋爱上遇到的问题,任峰其实早有耳闻,他一直没有出面解决,是因为相信自家儿子,如果连谈恋爱这种小事都需要家人帮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