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征只感觉自己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虫洞中,旋转下落,直到失去知觉。
待醒来时,他的意识极其微弱。满嘴都是沙子,连耳朵眼和鼻眼里都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沙土吐了出来,便又一头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晓得其他人到底怎么样了,直到他感觉到面颊上一丝丝的湿润,他干渴的喉咙也随之逐渐活跃起来,大口吮吸着。
“咳咳咳~”直喝的呛到喉咙,心里纳闷,这水怎么有股骚味,却由于渴的厉害,依旧卖力伸着舌头吸舔。直到那水流越来越小,没了。
余征恢复些力气,慢慢睁开眼睛,说了句。
“再来点,还没喝够!再来点。”
可一睁眼,他看到俩个猪头猪脑的家伙站在自己身前,正提着裤子,感情是刚刚方便完。
“啊,猪妖!”
余征立马又被吓晕了过去。
那俩个猪头不是冒牌的猪头,没有带着头套面具,是如假包换的,猪!
俩只猪仔长得并不高大,5,6岁小孩的身高。都穿着浅灰色的麻布短衫和小裤头,每一头手里都抓着把短小的钢叉,仿若猪八戒的袖珍版。俩只大耳朵呼扇呼扇的,倒显得几分可爱。其中一头对另一头说。
“咿~~,还没死,送回集市上没准能卖几个钱。”
另一个道。
“呱呱,咕咕,就他这么瘦小,撑死了只能卖俩个半铜板。不如拉回去,给大伙烧了吃了吧!咱们族人都半年多没吃过肉了。”
俩猪仔意见不统一,决定先拉回去再说,由族长决定如何处置。随即它俩将俩个钢叉一并,组合成一副担架的姿态,再将余征往上边一放,抬着便走。俩猪仔在大沙漠上晃晃悠悠地,奔向不远处的城镇。
浩瀚无际的大沙漠上,赫然屹立着一座城池。此刻日头挂在天空半腰,将那城池上空晒得直冒热气。
俩猪仔喊着口号唱着歌,一路好不活跃,一点也没有闲累的意思。只听它们唱道。
“呼哧呼哧,嘿呦嘿,苦差累活我们猪仔背,天皇老子成天睡,达官贵人胖又肥。呼哧呼哧,嘿呦嘿,生来并非猪儿嘴,只怪妖邪祸乱鬼,不做奴隶诚可贵!”
俩只小猪唱的欢,摇头晃脑连跑带颠,直将余征刚刚喝的半肚子猪尿颠倒了喉咙眼,这一呛声,连连咳嗽了几声。打头的猪仔转身瞧了一眼,催促同伴道。
“快点走,这家伙一会儿醒过来,咱俩没准不是他的对手。”
言罢,俩只小猪仔的小短腿就如同风火轮一般,飞似的奔向不远处的城镇而去,荡起滚滚沙尘,待其散去,留下一长串猪蹄小脚印。
它们到了城门口,扬起头向城门上坐在一个吊筐里的小猪门卫吆喝。
“城管大哥,麻烦帮忙开下门。”
吊筐里的猪仔正闷头玩着一副卦牌,这是一种古老的卡牌游戏,可以占卜出自己未来几天内的运势。它冲着下边的猪仔仔细打量一番,问道。
“你们抬的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下面的猪仔回道,“理论上是可以吃的,就是还不够肥壮,就算是宰杀,估计也要再养一段时日。大哥您赶紧给我们放行吧,这家伙就快醒了。”
那悬于城门上的猪仔拉了一下身旁的机关,身下数米高的木制大门便缓缓打开。
余征此刻早已清醒了几分,只是碍于自己虚弱,不便于逃跑。心中琢磨着--我这是怎么了?好像是还活着。平日里都说阴朝地府有牛头马面,没听过俩头小猪来接待的。况且,自己满身沙子,口干舌燥,这一定是还在沙漠里,只是一个没被世人发现过的地方。
想着自己能活下来,妻儿子女们尚也有生存的希望,内心中便又有一点释然。最好把皮尔斯那家伙沉浸沙漠中,到时候真可谓了却无穷后患,重新回到往昔美好的日子。想到这他竟有一点小激动,情不自禁“哼”了一声。
出声后立马觉得不妥,俩只小猪仔也仔细盯着余征瞧,余征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俩,内心中忐忑不已。猪仔甲发话道。
“大哥,这家伙醒了!”
猪仔乙泛着俩只小眼皮儿仔细瞧了瞧。
余征大气不敢喘,微微睁开眼皮儿瞄一眼,只见那小猪仔从裤裆里掏出一根大木棒,劈头盖脸朝着余征砸过来。
“哎呀妈呀!”
余征顿时焕发出无限活力,“嗖”一下子跳下担架,也不管东南西北玩命逃跑。
“杀人啦!猪杀人了!救命啊!”
一边跑着一边歇斯底里呼喊,祈祷着天降奇兵。可他向四处仔细这么一瞧,哪里有什么人,竟全都是猪。有拉三轮车的猪夫,有卖小零食的猪商,石板路旁还有玩捉迷藏的猪童。抬头那么一看啊,阁楼栏杆旁还趴着几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猪妓。
“天!这都是什么鬼?”
余征脑袋中嗡嗡作响,感情自己这是掉进猪圈,不对,是进了猪国。
抬余征进城的那俩只猪仔也没闲着,都从裤裆里掏出个大喇叭,“呜呜~~”地吹起来。
“抓贼!拦住他,千万别让他进富人区!”
俩猪仔边吹边追,边大声疾呼着,情绪很是紧张。
余征在猪群中东倒西撞,好在自己身形比那些猪人高上许多,几个大步便躲开,期间还撞翻了几个卖水果冷饮的猪小贩。见其中一个卖凉茶的猪小贩一头白毛,脸上颇有些皱纹,显然是上了年纪,余征不免有些罪恶感,连忙帮着把摊位扶起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