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眉:”别看了,我自己做的,不会送给你。”
不送就借用。
等何阅一调试好,熊小时就抱着电脑背对着他,躲到角落对着卷宗输数据。
但是因为太不熟练,她吭哧吭哧研究了半天,也没把数据输完。
何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大长腿翘着搭在茶几上,边嗑瓜子边朝角落瞟一眼:“你是不是快在我家长蘑菇了?早就说让你把卷宗给我……”
“不行。”熊小时默读着数据,“反正资料不能从我这里流出来。“
何阅抓瓜子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斜睨着她问:“我不行,秦昊川就可以?”
“当然了。秦昊川是承办这个案子的检察官啊。”
与此同时,也在同法医研究行凶轨迹的秦昊川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纳闷地揉揉鼻子,看向眼前短发的瘦瘦小个子女孩:“没事,姜法医,你继续。”
穿着白大褂的女孩把她刚收受贿赂从秦昊川那里得到的一盒草莓拿远了一些,然后继续说:“就是说,你提出的由一名凶手独立完成作案的假设,可行。”
……
两边的调查思路趋向一致,各自都在按自己的方式顺利地进行。
但中间还是有不少麻烦。
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熊小时开着宇宙飞船撞火星的梦才做到一半,就被家里的座机电话铃吵醒。
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拖鞋都没找到,蓬头盖面闭着眼睛赤脚走到客厅,拿起座机话筒:“喂?哪位?”
电话里顿时响起了她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招呼:“我的宝贝女儿!!!你还好吗?!!我是你远在家乡的亲爸爸!!!”
“啊……我挺好啊。”
熊小时睡意浓浓得砸了砸嘴。
嗯……你如果让我把那个梦做完再给我打电话的话,我就更好了……
“那就好。”
对面深深松了一口气,语气平缓多了。
“我今天一早接到你大姑的电话,她说她听你堂姐说在微博里看到有人在说你坏话……”
老熊的一番话说得颠来倒去,再加上才刚睡醒,熊小时听得云里雾里。
她听完后,先问:”爸,你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我打了,没打通啊。”
不能吧……
拼命保证自己在家里呆得好好的,熊小时结束了和老熊的通话。
她疑惑地回到卧室,按开了电脑。
在电脑启动的时间,她爬上床,在被子里摸出了手机。
按了几下,没按开。
没电了?
熊小时爬下床插上电源。
她怎么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手机的电量条至少还有一大半呢?
手机充着电,还没到能开机的时候,熊小时坐到已经开好机的电脑前,打开微博。
没几秒,向来冷清得只是偶尔和同学彼此艾特一下的微博,未关注人私信的红点数迅速飙到了99+。
熊小时皱着眉点开私信,马上,她的没睡足的大脑就清醒了。
“你妈死了你爸死了”,种种不堪入目的恶毒的言语和诅咒全都堆在她的眼前,气的她手指都发抖。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反弹反弹反弹!
挑着有用的私信再顺藤摸瓜地搜过去,没一会儿熊小时就弄明白了。
舆论对林京案子的风向,变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众们猛然就发现,他们曾经掉进了媒体的陷阱。
新一批站起来的媒体讨伐着曾经引导舆论的旧媒体,以“就算宋雪梅有错,也不是林京、徐修文杀人的理由”为题的文章,在一夜间被疯狂转发阅读。
其中蹦得最高的,是一个不停在阅读量最大的几个微博下疯狂留言的【微博用户276899347】。他说自己同样在律所的刑事办公室工作,在他看来,之前媒体抨击宋雪梅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被害人的明显过错’来给杀人犯减刑”,还指出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宋雪梅真的为了霸占研究成果逼迫他们,然后又列出了一大堆宋雪梅曾经的研究成果对社会的贡献,和宋雪梅母亲艰难地维权经历。
就这几句道理都不怎么通的话,竟然还真激起了大家强烈的认同,大家很快就得出了媒体和律师沆瀣一气、引导舆论的结论。
“讼棍!”
“畜生!”
还有更难听的肮脏的骂人的话,全都通过键盘、通过网络,铺天盖地地砸到了律师的头上。
但这些事情,之前不是熊小时做的,现在当然更不是。因此所有矛头一直都是笼统的在指向着林京的律师,只是“林京的律师”,所以熊小时并没有什么被骂的感觉。
她又没做坏事,她才不认骂。
而直接把熊小时的微博艾特出、把事情明确扯到她身上的,还是那个id为【微博用户276899347】的明显新注册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