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双艳丽的桃花眼露出餍足的神情,安禅微笑,他知道这酒和了沈筱威的胃口,没有枉费他带着这酒葫芦走了千里的功夫。
“和尚,你明天证婚我也要去!”
安禅有些惊讶地慢条斯理道:
“沈施主不是嫌麻烦么?”
沈筱威说:
“像我爹那样三妻四妾的去了是没什么意思,可我看我徒弟这辈子估计只能成一次亲,错过了太可惜!”
安禅点头道:
“沈施主愿意去的话,令徒一定会高兴的!”
沈筱威闻言立刻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就梁劲那白眼狼么?才不会!你知不知道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和我说话,要是练功有问题要问我,他就往我跟前一站,非得要我开口问他你怎么了,他才说话,我教他武功就像是在伺候祖宗一样!”
沈筱威说着又郁闷地猛灌一口酒,因为喝得太快,有酒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自他尖尖的下巴顺着弧线优美的脖颈滑入衣领里,沈筱威却毫不在意,他的脸颊有些发红,他靠在旁边的廊柱上,抹抹嘴继续倒苦水道:
“我徒弟一直怪我当年把他抓回去,让他和什么干哥哥失散了,真是奇了怪了,干哥哥而已,就算是亲哥哥也没必要那么着急吧?”
“反正我一点都不明白我徒弟在想什么?古怪有什么好,我那么多哥哥,一个个都想害死我,我也只想杀死他们。”
沈筱威是个嗜酒但易醉的人,安禅知道他已经醉了,却没有制止沈筱威的意思,沈筱威软趴趴地靠在柱子上继续喝酒,一边说:
“梁劲那小王八蛋,本座……嗝……只是看在他根骨好的份上才收他为徒,你说他凭什么像个大爷似的……真是气死我了!”
沈筱威絮絮叨叨继续说道:
“可是我这辈子立誓就收一个徒弟,我才不想像我爹那老鬼一样……生那么多儿子收那么多徒弟,结果就剩我一个。”
沈筱威似乎觉得有些热,他扯了扯衣领,没有意识地露出了半边胸膛,他喝酒撒在胸口的酒水还没干,把胸口的那点浸润得发亮。
沈筱威的桃花眼已经变得迷离起来,他仰着头靠在柱子上继续愤愤不平地怒骂:
“老天爷!你怎么让我碰到了梁劲这样的徒弟……王八蛋!真是气死我了!”
安禅扶住沈筱威倾倒的身体,说道:
“沈施主,你醉了!”
沈筱威勉强撑起身体,迷迷糊糊地说了天下醉鬼都会说的一句话:
“谁醉了?我没醉!”
沈筱威说着,举起酒葫芦又要往嘴里倒酒,却手一歪,小半葫芦的酒尽数撒在了他的下巴胸口上,一时间酒香扑鼻,沈筱威也支持不住软倒下来。
他醉倒之前还颇为清醒地来了一句:
“说起来也奇怪,你一个和尚带酒干什么?”
沈筱威刚说完这句话,眼皮就再也睁不开,安禅扶住被酒水沾得湿淋淋的红衣人,眼里浮现笑意:
带酒自然是在等喝酒之人来喝的。
九月十五,宜嫁娶。
梁劲和景必果一大早就被难掩兴奋的侍女叫起来,一阵兵荒马乱的梳洗,又穿上繁复的大红婚服,好在此时已经是秋季,否则景必果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伏夏穿上这一身绝对会被闷得晕厥。
除了终于有机会除下蒙面布的黑莲教和白莲宫的教众,其实今日来观礼的外人没有几个,除了武林盟的寥寥十几人还有邪道各门派派来贺喜的来使,黑莲教不管怎么说也是邪道魁首,所以邪道各门派来的人反而比武林盟的人还要多。
这些人不少穿了奇装异服就来参加黑莲教主的婚礼,正道的人见了直皱眉头,邪道的人却一个个热情洋溢,其中不少都与梁劲的师父沈筱威相识,此时不免问及,梁劲也有些疑惑道:
“我师父明明答应了今日会来的,可是不知何故,这个时辰了还没到。”
释源叫了负责此事的人来询问,那个黑莲教弟子苦着脸再三保证到:
“太上教主真的是在小的面前亲口说会来参加教主大婚的。”
梁劲皱眉:
“师父莫非又惹了什么麻烦不成?”
这时恰巧身穿一身暗红长袍的安禅走进来,梁劲对安禅恭敬地叫道:
“安禅师父。”
安禅打量了一身喜服的梁劲一眼,甚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贤侄,怎么不见必果?”
梁劲道:
“必果嫌这喜服厚重先在后边休息。”
安禅点点头,突然说:
“我虽然名义上是必果的师父,实则所尽为师的义务还没有他的师伯多。”
梁劲立刻理解安禅的言下之意,他点头道:
“您放心,若真的有一日正邪两道产生了矛盾我定不会忘记了姚伯伯对于必果的恩情。”
在场的武林盟的人听见这话,脸色都好了不少,突然觉得武林盟主的师侄与魔教教主成亲也不是什么坏事。
安禅又说:
“我初次遇见必果他就在找你,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的下落,我也希望你要一直念着他寻了你十年,将来就算色衰爱弛之时也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