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兴许你对方绮绿只是一时兴起,过不久就腻味了。”
泠伊人脸上仍是挂着笑,往椅背上斜斜一靠,黑宝石般的眼睛咕噜噜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照这么说,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尝试着去吸毒,不然怎么知道吸毒有害身心?”
泠妈妈脸色一变,气得扭头不理她,恰巧秦妈妈在这时打了电话过来,挂了电话,泠妈妈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你秦阿姨催人了,今晚一川也在家,你们俩好好聊聊,培养一下感情,指不定是你以前没发现自己对人家的感情,话说开了就好。”
泠伊人双手环胸,脸若冰霜,同样不冷不淡的答了一句:“妈,你这是逼我兄妹乱-伦。”
泠妈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车子刚开进大院,泠伊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在挂下电话后,泠伊人对着司机喊了一声:“停车!”
秦一川从自家走出来,却只看到泠妈妈一个人,不免好奇:“伊人呢?不是说好一起过来的?”
泠妈妈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咬了咬牙,说:“一川,我们先聊一聊,我有些话想问你。”
泠伊人赶到家的时候,方绮绿已经将行李全都搬回来了,穿着一身平时的家居服,脸上不施粉黛,眉目清秀,清丽脱俗,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让伊人不自觉的看呆了,几天不见,她家方老师更漂亮了,原来自己还担心她会东想西想,谁知她语出惊人:“伊人,我觉得既然是出柜,就必须由两个人共同面对,而不是有你一个人来承担。”
她说的大义凛然,好似她和泠伊人携手站在狼牙山之巅,狂风刮在她们的脸上,身后被万丈光芒照耀,把泠伊人感动得只想掉泪。
原以为方绮绿还是以前的方绮绿,她有太多的不自信,有太多的恐惧与不安,却从不敢挂在嘴上,只有真正需要面对时,才表现出自己的勇敢,这或许才是爱情的力量,如果自己不争取,谁又能帮你?
泠伊人一高兴,在方绮绿红润的唇上咬了一口,摁着她来了一通深吻,直把她吻得脸红心跳喘气不已才肯罢休,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等过了今晚,我们在哪亲谁都管不着了!”
果不其然,泠妈妈苍白着一张脸回到家,见到方绮绿并不惊讶,拉着自家女儿进了书房,门一关,开口就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女人的?”
“不知道,大概是很小的时候。”伊人诚实的回答,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喜欢女人,直到遇到方绮绿。
依旧是无奈的叹气,泠妈妈冷然看着她:“是爸爸妈妈没给你做好榜样还是说这个是遗传?”
“可你和爸爸性取向正常!”泠伊人没等她说完就插嘴道。
“那你为什么不正常?”泠妈妈拍桌。
在记忆里,自己的女儿只是喜欢跟女孩呆一块儿,言谈举止穿着一切正常,除了高中的时候...一想到这里,如遭晴天霹雳,泠妈妈睁大了眼睛,“是不是那个叫徐梦夏的女孩?”
书房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半开的窗户吹进了一阵凉风,淡蓝色的窗帘随之而动,摇曳着细碎的流苏,显得异常活泼。
“妈,徐梦夏已经死了...”泠伊人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身子一软几乎站不稳,强忍住心里的痛感扶住书桌蹲了下去...
注定是不眠之夜。
方绮绿在大厅坐立不安长达一小时,终于把书房里的母女俩等了出来,只见泠伊人神色正常,而泠妈妈却两眼通红,不免更加恐惧,不安地看向泠伊人,却收不到任何讯息,只得忐忑地坐下。
“绮绿,真的不好意思,是阿姨没管好自己的女儿,害你糊里糊涂就跟着她遭罪,外面的闲言碎语太多,这不是你们能承受的,阿姨还是那句话,你们趁早分了吧,别耽误了彼此,。”
方绮绿的脸色霎时变成灰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几乎将她的心给震碎了,转而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泠伊人,却见她沉默不语,似乎是表示默认。
她以为,再大的困难她们都能一起共同面对,却想不到另一方会忽然宣布退出,但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方绮绿,她不再懦弱,不再自卑,她打算为自己争取一次,哪怕万劫不复。
眼里噙着泪,方绮绿咬牙:“不,阿姨,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共同决定在一起的,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也不会因为一时的胆怯而不敢去面对。”说完她看了泠伊人一眼。
“或许您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同是女人却相爱,但是,您从来不曾了解的是,为什么我们敢于相爱,在遇到伊人以前,我从未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人,遇到伊人以后,我却偷偷奢望着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也好,在我看来,能和她靠在一起,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人这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如果不能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父母的面子,为了世俗的眼光而勉强自己,把自己装进一个黑套子里,强颜欢笑,惶惶终日,那么是不是白来了这世上一遭?女人活在这世上不是为了找个男人做依靠,然后生儿育女,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是为了快乐,阿姨,您觉得是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是别人的闲言碎语重要,还是自己的想法重要?伊人也已经足够优秀,不需要找个男人来成就她的优秀,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