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二不休,伊人打算逗逗她,将眼里的冷意表现得更加明显,“既然这样,那算了。”
这下子换方绮绿无言了,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泠伊人收拾铺盖离开房间,杏眼眨啊眨最后差点眨出泪来。
真是委屈死了,凭什么伊人总是欺负她,自己不过是矜持了一点,谁让她一回来连一句好话都不和她说,就只管欺负人,自己怎么也是她的老师,她不把自己当亲密爱人就算了,好歹要尊师重教,大晚上分房睡是什么意思?
蹑手蹑脚跑到书房外,贴着门认真听里面的声音,泠伊人应该是在打电话,音调不高,语气淡淡的,好像是在和谁商量什么事,方绮绿还想竖起耳朵听个清楚,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赶紧直起身子装作不经意地从旁边走过。
依旧和电话那头的人不咸不淡说着什么,泠伊人抬眸扫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亮光,随即走到了院子里,等方绮绿假装漫不经心地拿着一杯水踱到落地窗前时,差点抡起袖子要上去和泠伊人理论。
身子平躺在地上,双腿交叠着架在墙上,手上夹着一支冒着火星的烟,面容清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么,就麻烦你了...”
方绮绿气得两眼冒火光,俯下身子看她,咬牙道:“你以前对我的保证都是假的?”
“是真的。”泠伊人也不拐弯抹角,本来也不打算遮掩,她一直都没有戒烟的打算,因为她根本不曾上瘾。
“你骗我...”方绮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满脑子生出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浑身难受,“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抽烟了,可是你在法国...我都看到照片了...”
在地上躺久了觉得凉,泠伊人坐了起来与她直视,神情诚恳不带半点虚假,“只是那一次。”
“那这一次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就使劲哄我吧,反正我也傻,你说什么我都信!”方绮绿不会吵架,更不会吼人,只是她真的委屈透了,一颗心都交付出去了,换不回一点承诺。
她有些累了,也懒得在泠伊人面前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半天还是难消怒气,明明是泠伊人错了,可是她从不肯认错,明明是她做得不对,可是她从不过来哄人...就这样想来想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嘴角微微上扬着,好似开始了一个美梦。
泠伊人性子倔是出了名的,但不爱说话不代表她不会说话啊?一大早起来,方绮绿的两个眼睛还没有消肿,就遇上了不服软的泠伊人冷冰冰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怒嗔了她一眼,双手捧了清水扑在脸上,终于舒服了许多,抬眼看她,“你站这里干什么?快出去,我要上厕所。”
泠伊人半倚在门上,她穿了一条灰色的长睡裙,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分明的锁骨,一缕发丝落在额上,给清灵透彻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慵懒,樱唇低喃,说出来的话却让方绮绿大吃一惊,“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
正在认真刷牙的方绮绿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一张嘴差点被满满的泡沫呛到,双眼瞪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勉强的。”说得很轻巧,比在菜市场和大爷大妈砍价还自然,似乎这就是一件家常事,又或者是一件白衬衫,或穿或脱,都是极其平常的。
将手中的被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方绮绿气得跳脚,也顾不上没有梳洗的头发披散在肩膀,脚上还蹬着拖鞋,冲上去就扯着泠伊人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吃干抹净了就想跑路?没门!”
泠伊人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脸蛋,在她面前表现出大大的吃惊,退后一步想挣开她,奈何方绮绿被怒火冲晕了头脑,使出吃奶的劲就是不肯放手,嘴里骂骂咧咧。
一心要分手的泠伊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幽幽道:“没办法,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方绮绿怒火冲冠,仰天长啸:“泠伊人,你魂淡!”
双眼突兀的睁开,脑子浑浑噩噩,盯着天花板发了十秒的呆,最后才缓缓得说了一句:“幸好只是梦...”
“你梦到了什么?”一声浅笑传来,泠伊人一双黑亮的眸子异常敏锐,迅速捕捉到了她眼里的躲闪,“我听到你说我是魂淡?”
方绮绿一个背脊发冷猛地坐了起来,惊然发觉泠伊人一只白皙光洁的爪子正攀爬在她挺傲的胸上,怪不得,害她平白无故变身泼妇,做了一个噩梦。伸手抹了一把额上发的冷汗,惨兮兮地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外之意是你不是和我分居了么,大早上出现在我床上,还对我上下其手,这个节奏,是要和我和好?在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谁梦到你了?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泠伊人将剩下的有一条腿挪到床上,双腿盘在一起,和她面对面,脸色凝重,“老师,我没问你有没有梦到我,我只是听到你大喊着要和我分手。”
这下换方绮绿不淡定了,她本来就不是走高冷路线的,梦里自己变成泼妇难道本质上自己就是个泼妇?这太不科学了,可是,她真的没说过要和泠伊人分手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底气不足,声调渐渐弱下来,“泠伊人,你快离开我的房间...”
一面向她靠近,一面保持着一张冷淡的面瘫脸,强调道:“是我们的房间。”
拿起一个枕头遮挡住自己心虚发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