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下,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她必是走投无路了。而与其通过这样的方式换回方绮绿的安全,还不如选择真真实实地面对高浔,哀莫大于心死,方绮绿经不住这一次,她亦受不起。
高逸狠狠剜了伊人一眼,不按原来说好的方法走,自己妹妹出了事谁来负责?却见伊人似乎是做好了彻底摊牌的准备,神色自若,镇静地呆在原地不动,似乎并不打算靠近高浔,“浔,最后一次我这么叫你,倘若今天你伤她一分,明日我必不念旧情伤你万分,我说到做到!”
高逸一愣,这混丫头是来真的了,他火气一上来,咬牙切齿,却被身后的安宇翔摁住,只听季博延说:“别乱来,静观其变。”
高浔傻傻地听着,嘴里念念叨叨,“你竟然...你竟然为了她...”手上捏着玻璃片的力道加重,可以明显看到方绮绿的脖颈间有丝丝红色。
伊人眉头一皱,唇线抿紧,冷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似被鞭笞一般抽痛,“你以为,杀了她我还会回到你身边?你真傻,杀了她,我又岂会独活?”
冷冰冰夹杂着怒意的话语在方绮绿听来极是心痛,泪水再次决堤,只是没有哭声,她力求情绪平静,和自己深爱的人来面对这一切,得真心如此,纵然是死都不怕了。
“高浔,放过自己好不好,这么多年,你真的好受过吗?你折磨了自己那么久,也折磨了我那么久,到头来我们都不快乐,在一起又怎么会有幸福可言?”伊人看着她,继续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心里非常感激,但感激不是爱,友情也不是爱情,若是你真的对我有爱,你不会做出伤害徐梦夏和周苑的事,她们何其无辜,你不过是仗着你爱我,但你真的爱我吗?”
高浔颤抖着双唇,“我...我爱你...”
回应她一个冷淡的笑容,极是讽刺,“你以为拿我目前拥有的一切来牵制我便是爱,你以为通过伤害别人来收复我的心这便是爱,你以为癫狂便能换我的心?我告诉你,我的心没有那么廉价,如果可以爱上你,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便覆水难收,爱情于我而言,一向取决于一见钟情...”说着她柔柔看向方绮绿,与方绮绿对视着,“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爱上别人却独独不会爱上你,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从来不曾弥补过我的灵魂,有的人只是添砖加瓦一块,如今我的灵魂里满满都是她了,再也容不下别人的一针一线。”
脚步放缓,慢慢向高浔靠近,此刻的高浔已是泪流满面,却依然抵着方绮绿,呜咽声四溢,直听得高逸痛心不已,他唯一的妹妹,竟然要经历如此之痛,而他却无能为力。
眼神与高浔相交,伊人脸上渐渐露出笑意,与头顶上暖暖的阳光交融,脸上的弧度柔美异常,“高浔,这一次,真的放手好不好?我了解你,倘若没有我,你还是那个娇气中带着天真的女孩,这个世界美好的人很多,值得你一意探寻,而不是牺牲掉自己,去成全我们的幸福。”
高浔却在一瞬间尖叫起来,“不!”手臂的线条绷紧,说时迟那时快,伊人已经快速往前迈了一大步,一个手刀下来,生生劈在高浔的手臂上,而早已趁机靠近的安宇翔立即上前将高浔死死抱住,不让她过分挣扎。
即使是动作够快,但锋利的刀片仍是割伤了那娇嫩的肌肤,鲜血隐隐渗出来,伊人一把将瘫软下来的方绮绿抱住,软下来的身体此刻在她怀里就像一片飘忽不定的云朵,仿佛一掐就散。
她尽力了,却没能完完全全保护她。
方绮绿虚弱地抚上她的脸,笑笑,“傻瓜,说得那么好,差点我就哭晕过去了...”说完果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春光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一点一滴倾洒到真心相付的两个人身上,帮她们融化冰川,帮她们的贫瘠的土地上吹出一朵朵娇艳无比的鲜花,帮她们涌现甘甜的真爱之泉,浇灌她们的心田。
“你知不知道,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我刻意忽视你的倾城容颜,企图靠近你取暖,盘算着窥探你的内心,费尽心思去成为那个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机关算尽却不能获得你真心相待,我终于明白,你爱她,不是因为周苑,你不爱我,亦不是因为徐梦夏,多好,你爱的,只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她,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而我,早已活成了另一道黯淡无光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的字,苟延残喘,就是不想失信啊,说了这文不坑的。
☆、她就这么走了
日子不紧不慢过到了四月,人家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可是泠伊人身上的桃花依然朵朵开,就连清明节这样寄托哀思的日子都收到了一束蓝色妖姬,送花的人刻意在卡片上写了:荷兰进口,望佳人笑纳。很显然就跟自己掏钱买一束十二支装的扶朗拉开了不是一米两米的距离。
可泠小姐不稀罕,当着方小姐的面就把花扔了,方小姐大骂她“暴殄天物”,从知道当初这个人送自己的茶是正宗武夷山出品的大红袍时,她的心就时不时的抽痛一下,大方固然好,但不能浪费,她是不爱喝茶的,这么名贵的东西给了她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当古董供着,别的没有了。
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ss的夏季发布会竟然破天荒推到了四月初,
泠伊人更加忙得不可开交,晕头转向,低头都是斗转星移,幸亏家有良妻,下午没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