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世盛双目红、青二色精光乍射,看得吴泰心中一凛。元世盛收敛起目光,道:“那就明日再说吧,只可惜错过了机会。”
吴泰道:“恕臣直言,叛党并无马匹,我们明日一早渡江追击,也可以追上,二皇子不必过于忧虑。”
元世盛道:“他们逃窜了两日两夜,既无坐骑代步,又无粮水,晚上还不能久睡,实已筋疲力尽,我们现在过江,正好趁其羸弱,攻其不备,我们虽然也有些劳累,但追捕的人在心理上总比逃亡的人占优势,而且人数远在他们之上,以众击寡,定可一举成擒。明日渡江,他们经过这一夜的休整,精力便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古炎自然是勇武盖世,白浩然和那几个小鬼也不是省油的灯。哎,难道老天爷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吴泰道:“臣愿立即渡江,缉拿叛党。”
元世盛微微一笑:“父皇如果不来增援,我们几个过去恐怕自身难保。何况觞江水流甚急,江面又宽,要想游过去也非易事,而且游至江心,如果被对岸的高手以弓箭伏击,你有多大把握活命。”
吴泰听得额头冷汗直冒,道:“二皇子想得周到,微臣愚鲁,望二皇子恕罪。”
元世盛道:“吴柱国是急于替我建功,不及细想,难免忙中有失,何罪之有。”
忽然听得衣襟破风之声,元七如箭一般射至元世盛面前,拱手道:“二皇子,卫老、镇西王及常、梅、巫、杜、赫连五位柱国来了。”
元世盛一愣:“镇西王?”
元七道:“皇上两天前已经封巫郡柱国为镇西王了。”
元世盛大喜道:“快请!”
元七应声,刚要去带路。只见张彦已经带着卫非等人来了。元世盛趋步向前,跪道:“侄儿叩见堂伯。”
元成林连忙扶起他,道:“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堂伯还怕自己活不到你羽翼丰满的那一天,看来上天对我不薄,我们元家后继有人了。”
元世盛眼角微润,道:“堂伯说那里话,您一定长命百岁,看着盛儿建功立业。”
元成林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元成林看好的人,有胆量,有魄力,别人如果在你现在的位子,绝不敢如此说话。”
元世盛道:“那里,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也只敢在堂伯面前说。”
元成林道:“你不用怕,今天来这里的,全部是认同你,自己前来的,皇上可没有派我们来。”
元世盛听出元成林言外之意,大喜过望,转身对卫非和五位柱国施礼道:“诸位厚德,世盛没齿难忘。”
赫连沙道:“二皇子不必谢我们,我们只是想为国效力,不愿意屈身于庸才而已。”
杜文琪暗地里踩了他一脚,道:“二皇子别见怪,赫连沙是个粗人,不会说话。”
元世盛道:“赫连柱国直爽豪迈,乃性情中人,我又怎么会怪他呢。各位尚未用膳吧,我们不如边吃边聊,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元成林道:“好啊,请!”
距觞江三十里处的一座小山坡上,元成邑一行驻扎于斯。元世勋正对着万贵和刘家兄弟大发雷霆:“元成林和卫非这两个老匹夫,处处跟我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地勾结常悠、梅安、巫云娘、杜文琪、赫连沙这五个蠢货投靠老二,气死我了。”
刘忠道:“太子息怒,您有我们刘家的全力支持,便已立于不败之地,就让他们闹去,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刘义道:“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夏敬已死,当年芙蓉王朝册封的蜀州十大高手便只剩下元成林和卫非这两个老贼,无论在朝在野,这两人都有相当的影响力,特别是元成林,皇上对他有手足之情,局势未定便封他为镇西王,此乃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实在是恩宠有加,只怕他的话能够影响到皇上的决定,那就糟了。那五个柱国也都是坐镇一方的重臣,各有百万雄师,实力不可小觑。”
万贵忽然笑道:“我看他们现在去二皇子那里是好事。一来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异心,二来皇上也会防着他们。元成林虽然对皇上有恩,但结党营私是历代君王大忌,现在他在常、梅、巫三人心中的地位尤胜皇上,皇上怎么还会信任他。”
元世勋点头道:“你所说的言之有理,不过现在支持我的人实力恐怕还不如老二,情况不容乐观。”
刘义略加思索,答道:“这倒不怕,我们家牢牢控制着蜀东三郡兵马物资,廉弟虽然遇害,但瑶郡柱国这个位子除了我们刘家的人,谁也坐不稳。现在大柱国仅剩我和忠哥,我们掌握的兵力是柱国的十倍,只要太子能保证另外两个大柱国是我们的人,难道还有人敢乱来不成。”
万贵道:“只要太子让我当上蜀州商会会长,我就可以利用职权削弱南、北、代、滇、巴、巫诸郡的经济,没有足够的钱,我看他们怎么备战,发放军饷。到时候,只要中央终止供应粮饷,他们的军队便会不战而溃。”
刘信道:“现在吴泰虽然跟着元世盛,可能只是遵从命令,不一定就是元世盛一党;石磐、仇天刃、凌千里三人的态度尚不清楚,太子可以对此四人进行招揽。皇上的那三个徒弟与太子一同学武,想来交情总比元世盛要好,也可加以笼络。六司长等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