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云见有台阶可下,赶紧扯了下梅林的手肘,暗示他赶紧离开。梅林不甘,欲带虎林一起走,却被蔡老大一伙阻止了。虎林怕再起变故,冲兄长大喝道:“我不想跟你回去受苦,李庄主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负他?”
梅林一时也不明虎林为何屈居李府认贼作父。但李府人多势众,家丁特务虎视在旁,随时都会杀入,单凭自己身手要想脱身倒也决非难事,只是担忧夏阿姨的安危。他怕夜长梦多,再生变卦,于是拽住夏柳云的手缓步出门,两人见四周均有家丁监视,不由加快脚步出了李府。
李传奎暗呼“上当”,只是有言在先,却也不便追赶。但蔡老大似乎悟透了他的心思,于是悄悄出了李府尾随其后。
待梅林和夏柳云出了李府,李传奎立刻改脸朝众人大声笑道:“众亲友请入席,婚宴继续!”
众人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李传奎唱的是哪出戏?随着一阵歌乐声起,新娘在新郎搀扶下缓缓走进新房。于是婚宴开始,侍佣开始上菜,众宾客开始高谈阔论举盅豪饮。李传奎作为东家来回穿梭于席间,频频同一些体面之士交杯论酒。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散的筵席。一个时辰后,酒宴毕,宾客纷纷起身离席,紧接着门口又响起了送客的鞭炮。李家是大户,虽然此番有所收敛开支,但也是盛况空前。待客人散尽,李传奎便装醉三分怀着好奇快,他驱散了所有的家丁佣人,蹑足来到新房外,先是屏息凝听,但见室内红烛高挂,并传来丝丝抽泣之声。他心念一动,来到一偏静处,伸指在窗户舔了个小洞,然后朝里窥探。但见虎林连衣带裤横卧在床上,而晓慧却衣衫不整坐在梳妆台前低声哭泣。
李传奎轻轻唤了声晓慧,但见她并没反应,于是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来到床前,见虎林鼾声如雷,知他喝得烂醉如泥早已不省人事。便转身来到晓慧身旁,晓慧突然转过身来,一下紧紧抱住李传奎饮泣不止。烛光之下,看她花容,桃颜带嗔,玉容垂泪,更倍娇怜。
李传奎心中一阵激荡,不觉爱惜,狂喜,自卑同时涌向心头。他自负李家财雄势大名门望族,天下佳丽无不自动投怀送抱,晓慧既非亲生,我睡了她又便如何?一来可以乘机发泄下,二来也可乘机侮辱下朱家。一念至此,便迅即脱掉外衣,疯狂般朝晓慧扑去......
再说梅林同夏柳云出了李府见身后无人便急步疾奔,走到半路,梅林猛然回首,忽见身后好似有人影一闪而过。于是大喝一声“谁!”他声音刚落,便听“嗖嗖”几声。梅林刚觉劲风扑面,暗器已到跟前,急忙将夏柳云掀倒。他武功也真了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能将三枚飞镖尽数避开,这一来却也辩明了敌人方向。他不发一声,突然用足勾起石子朝敌人踢去,这一招逼得敌人现了身。
这时月亮已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月色惨淡,各人都感到阴气森森。只见蔡老大双手微张,月光下但见他手里已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突然间夏柳云失声大叫:“大少爷,留神!”语声未毕,梅林已感到一股劲风当胸袭来,当下双手一撑,右腿横扫过去。蔡老大见他来势凶猛,急切间身子在半空旋转,落在树巅。梅林乘机纵跃三步,拽着夏柳云拔足便跑。但蔡老大岂肯罢手,他决意在半路除掉二人,意在发泄当年失去小凤的怨恨。
梅林怕敌人施放暗器,一边用身体紧护着夏柳云,一边倒转身来。但蔡老大的轻身功夫好快,片刻之间,已抢到两人眼前。梅林微一迟疑:“我虽身怀武艺,但决不是他对手,但眼见夏阿姨手无寸铁势必遭他毒手,怎能不救?”随即加快脚步,同时叫道:“夏阿姨,快跑!”
他随手放开夏柳云,挥拳朝敌人扑了上来。蔡老大左足一点,一招“凤点头”,疾往梅林左胁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匕首光芒闪动,直取梅林双目,又狠又准。梅林猛见匕首剌到,倏地长出右臂,手肘抵住刀背轻轻往外一推,“顺水推舟”,反手就是一掌。蔡老大旋转匕首,斜里刺来,梅林乘机闪开。哪知蔡老大的手臂斗然间似乎长了半尺,梅林明明已经闪开,还是拍的一掌,正中肩头,登时跌倒在地。
这两招交换只是一瞬之间的事,蔡老大手下毫不容情,跟着就是一刀,往梅林咽喉插去。这一刀若是给他剌中,梅林必死无疑。夏柳云和他相距尚有数步,眼见势危,情急拼命,立时和身扑上,将自已身子挡在梅林身前。只听噗的一声,匕首正好插入夏柳云背心。蔡老大本想先杀梅林,不料却刺中了这婆娘,让梅林溜开了去。心下大怒,随手又是一掌,将夏柳云直摔出去。
梅林身受重伤,躺在地下,迷糊中见夏阿姨情急拼命,运起全身之力,举足朝敌人手指踢去。这一下正好踢中他右手,蔡老大竟没防备,手背着疼,匕首脱手飞出,蔡老大顺势抓出,五指又插入他小腿之中。
正在这双方性命相扑之际,突然乌云掩月,旷野中伸手不见五指,忽听得蔡老大一声惨叫。梅林又惊又喜,一时却又分不清眼前情势。待片刻月影微露,这才发现长发野人站在眼前,蔡老大捂胸倒地,似乎伤势不轻。
忽见长发野人运足内力举掌疾往蔡老大天灵盖拍落。急切间,梅林叫道:“师父,手下留情!”长发野人身子一怔,双掌停在了半空,他猛地转过身来,惊诧地注视着梅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