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麻烦岂不更大。请豳君回吧。”
两人说着,忽然听到帐外有些骚动的声音。墨雨枢站起身掀起营帐的帘子一看,只见山头上放起火来,火光冲天,映得半面山坡都亮了。因为营寨中并没有留太多的人,火烧得正炽,墨雨枢无处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豳王不知何时踱到墨雨枢身后,沉声道:“那是本王的营地被烧,本王败已是定局了。”
墨雨枢回过头与豳王对视着,豳王竟然还在笑着。他说:“墨爱卿,方才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本王胜,就带你走;本王败,就杀你。”
墨雨枢心里一慌,面上却看不出来:“为何?”
“为何?”豳王惨然一笑,“不能杀长姐,就杀了你,也不算太亏吧……也许,本王应该叫你一声,长嫂?”
话音落,他已经抓住了墨雨枢的手腕。墨雨枢暗自吃惊,想要挣开,却觉得他的手指如铁钳一样,怎样都挣脱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会虐的!结局一定是he!
☆、尾声
豳王一手钳着墨雨枢的手腕,另一手已经掣出了明晃晃的匕首,速度之快让人讶异。也许换做一年之前,豳王让墨雨枢去死,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即使在一个月之前,墨雨枢还想尽办法想要自杀。但如今,她格外地贪生。
凰帝还没有回来,她一定要等凰帝回来。如果凰帝没有失约,墨雨枢为何又要失约。
“来人啊!”墨雨枢失声大叫起来,但是豳王已经凑近了墨雨枢了,匕首刺向了她。也许是墨雨枢拼命地闪避挣扎着,也许是豳王临了心一软,下手不是特别重,刀刃划开ròu_tǐ,墨雨枢竟然没有立即死去。
只是当墨雨枢倒下时,目光越过豳王的靴子,她望见了裴蘅,她满脸都是哀戚和遗憾的表情,但是裴蘅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后来又闭上了眼睛。
肩膀下方传来剧痛,豳王并没有刺中要害,伤口似乎也不是很深,至少没有触及心肺。但是依然剧痛难忍。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墨雨枢觉得整个胸腹处都被浸湿了,热乎乎湿漉漉的一片。她倒在地上,痛得蜷起了身体。
这时候,守在营中的兵士才大喊着“有刺客”冲了过来,却谁也不敢妄动。豳王将倒在地上的墨雨枢拽起来,与裴蘅一左一右架住她,匕首正抵在墨雨枢的脖子上。
“都退后!”裴蘅沉声道,声音不大,却让手里拿着武器的士兵都不知所措。皇后在这两人的手中,而且皇后受了伤,血染红了衣服前襟。
“把武器都放下。”裴蘅感觉到墨雨枢的颤抖,她将墨雨枢又扶稳了一些,命令道。士兵们面面相觑,见皇后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将手中武器扔在地上。
“君上……”墨雨枢气若游丝,说出来的话声音也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为何不直接杀我,让我去见俞灵犀……”
她并非主动激怒豳王。墨雨枢毕竟陪伴豳王十余载,对他的脾气也摸了个差不多。豳王没有杀死她,是因为豳王忽然改了主意:墨雨枢还有利用价值。而墨雨枢没有别的办法,此时只能拖延时间。能拖延多久都好。
豳王稍微愣了一下,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挟持着墨雨枢慢慢往帐外走去。士兵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血滴落在地上,又被踩在脚下,墨雨枢苦笑,自己还真是自作自受。
忽然,从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小队人马驱马闯进了营寨,人人手持火把,簇拥着为首的女子。豳王的脚步顿住,墨雨枢能感觉到他搀扶自己的手抓紧了,他在紧张。
乌云把月亮遮住了。火把却映亮了眼前,墨雨枢抬头呆呆望着那女子,不知道是欣慰地笑还是委屈地哭。
“阿召,你带着朕的皇后,是要去哪里?”凰帝并未下马,而是一手绕着马鞭,低头笑着问道,她又凑近了些,才看到墨雨枢身上的血迹,笑容陡然消失。变脸之快,几乎让人害怕。
“淡召,你伤了她?”凰帝提高声音问。她叫出了豳王的名讳,墨雨枢想,凰帝一定是生气了的。
“你别过来,不然本王杀了她。”豳王咬着牙道,一边又将匕首往墨雨枢脖子上用力勒了一些,马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从墨雨枢细白的脖颈上淌下来。
凰帝果真不再说话,也没有动,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风中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还有耳边豳王的呼吸声。墨雨枢觉得血再这样淌下去自己就快死了。
“你想怎样?”凰帝终于开口,冷冷道。
“把国玺给本王,让本王离开。”豳王说。
凰帝果真自身上拿出一个锦盒,半举在空中,向豳王这个方向递过来。
“不要……不要……”墨雨枢轻轻地说着,可惜她的声音被风声完全没过了,凰帝一点都听不到。豳王也显得有点意外似的,扭头吩咐裴蘅:“你去将国玺接过来,顺便验明真伪。”
裴蘅答声是,便放开了墨雨枢。与此同时,只闻士兵的惊呼声,豳王才觉得手上沾了湿热滑腻的东西。原来墨雨枢猛地朝匕首撞过去,从脖子处喷溅出许多血来。
趁着豳王失神的一瞬间,凰帝身边的禁卫军反应极为迅速,无需凰帝下令,已经张弓搭箭,一箭而去,正中豳王肩头。
禁锢骤失,墨雨枢软软倒在地上。明明是身处暗到无边无际的深夜,她却觉得眼前都是一片血红。耳边开始还有嘈杂的声音,后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