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去宜庆宫找聂谨言的事,都有可能被林长海的眼线看到了,却因自己找得是聂谨言,那些人没好出手。
聂谨言应该也猜到了,但他生性孤傲,对这种行径还不看在眼里,所以毫不避讳地叫小福子把自己送了回来。
其实温小婉并不知道,聂谨言的性子绝不局限在孤傲,他能多年坐稳慎刑司主位的位置,心狠手辣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温小婉走了之后,聂谨言快速招来他的贴身暗卫,把跟踪温小婉的那个探子除掉了,还顺手扔到了紧挨着宜庆宫的福华宫边门的枯井边,做出一副这人是被刺客做掉的假象,也顺利转移了不少林长海的眼线。
“我这里不安全,我一个小宫女混在宫里不容易,你可别拖累我,就算我求你了,快滚吧。”
温小婉一只脚穿鞋,一只脚不穿鞋,走两步路,特别不顺脚,索性把另一只从脚上甩到一边,像一只风中摇曳的蘑菇,往她的床上靠拢,把大门的位置留给那一身绯衣的妖孽,睁大眼睛盼着他可以‘嗖’地从大门口窜出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天不遂人愿,那人妖似乎一点没有意识到温小婉话语里的急迫,像要摆脱一只苍蝇一样想要摆脱他,竟还随着温小婉的脚步,随着温小婉也凑到了温小婉的床边
温小婉坐到了左边,他竟然坐到了右边,学着刚才温小婉甩掉鞋的样子,也甩掉自己脚上的鞋,玉白的长腿一伸,支到了床里面。
同侧的玉臂一抬,那件绯色衣服的宽大袖袍,就顺着玉臂滑了下来,滑到了肘弯,随着他的肘弯一起撑到了膝盖处,然后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人家姓莫,叫莫绯漾,我师兄和你说了吗?”
温小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老娘管你叫什么,你别总师兄师兄地叫他,你这么叫会害了他的。”
要是让那些有心人知道聂谨言和眼前这妖孽曾经有过一段师兄弟的缘份,聂谨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后宫里的主子,无论哪个都是多疑的主儿,不管你从前为他做了多少事,只要有一件事错,那全盘都是错了。
聂谨言在外人看着八面威风,其实是活在夹缝里的,最不容易,一旦被人抓到错处,就是粉身碎骨——原小说里,他已经粉身碎骨一次了。
“你到是挺惦记他的,难道我不比他好吗?我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盘,”莫绯漾渐渐收敛了脸上的一层贱笑,极正经地说:“我可以带你离开皇宫。”
温小婉心头一动,面上神情却未变,略思量了一下才开口,“然后呢?”把她卖去青楼,她都得帮着人家数钱,她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她当然是十分盼着离开皇宫这个大地狱,但今晚……聂谨言那一句‘你想都不要想’,又让她离开的愿望,莫明被牵绊了一下。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它竟真的发生了。
“用不着,我觉得皇宫挺好的,吃饱穿暖,还有聂谨言罩着。”
温小婉亳不客气地拒绝,也毫不客气地搬出自己的靠山来,气了又气眼前这妖孽。
——你有多少甜言蜜语都没用,我就是油盐不浸。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莫绯漾说完,温小婉又白了他一眼。温小婉就是搞不明白,奇怪的莫绯漾,怎么还敢说别人奇怪呢。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吗?为什么还不走?久留对你没有好处的。”
既然妖孽正经起来,温小婉不由得也正经起来。
“达到目的?瞧你这话说的,人家一个人也没有杀掉,怎么能算是完成任务呢,回到组织要挨罚的,你不心疼人家吗?”
说着说着,莫绯漾没有支起的那条玉白长腿,很不要脸地往温小婉的垂在床延边上的小腿,蹭了过去。
温小婉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回去,莫绯漾肯定能躲开却没有躲。
温小婉不费力气地踹中,也不知道莫绯漾这身雪白的肉,到底有多么嫩,就这么不轻不重的一脚,竟还青了好大一块。
“杀人根本不是你的目的,你这样的身手,既然已经混进慈宁宫了,若是真想杀人,绝不会在寿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出手的,我一点不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请麻烦你不要给我的生活带来麻烦。”
温小婉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直白了。她好色,但淑女好色,取之有道。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色,如毒药一般,她还想多活两年呢。
“你就那么厌烦我?我师兄可哪里好,长得不如我,还不如我懂风情,小的时候,小师妹也喜欢他,后来,他家里出了事,进宫做了太监,小师妹哭得死去活来,不过……去年也嫁做他人妇了。”
莫绯漾改变了姿势,撑起来的长腿叠着那条被温小婉踹青的腿,单手撑在脸颊处,斜躺在温小婉的床上,他长身而卧,俨然占了整张床的大半儿。
温小婉听莫绯漾提起久得泛黄的事,也就不在乎莫绯漾占了她大半张床,“他家……他家出了什么事?”
温小婉还记得那天晚上,聂谨言失态地低吼,难道以为他是为了升官发财才来做太监的吗?这当然不是。
“满门抄斩,我那时候小,不太记得,好像是大不敬之罪吧,他爹当年是名扬天下的大儒,还做过先皇的帝师,谁知就落这么一个下场。”
莫绯漾的语气听不出半分同情,讪讪地说着,“他也是个狠的,倌馆和入宫,硬是选了后者,你说做小倌难道就不比做太监好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