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分开,发现她哭了,眼泪沾在手掌上。她哈哈哈哈地拿纸巾把她的脸全盖上,乱抹一气。秋纭歧扯下纸巾,“要当电灯泡也是不容易的啊!你知道吗?!我说你是电灯泡你还不高兴!那我说你是降临的光明天使你喜欢吗!”
“你妈了个逼,太俗气。”
“……好的。”
秋纭歧擦干了眼泪,调整了情绪,想着莺莺那张漂亮刻板的脸,“好就好在我看得见,而她看不见,这样我才得以在她杀你前救了你。”
“她怎么了?眼睛不行耳朵也不行?你刚还说她听声辩位呢!”白轶竭力在脑中模拟当时三个人的状态。她,在地下拼命乱吼,莺莺,用膝盖顶着她的背部,手按着她的脖子,秋纭歧,一步一步像玩红灯绿灯酱油灯一样接近她俩。“她没听出你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近在咫尺了吗?我是听出来了!”
“我令她连听觉都不行了呀。”秋纭歧毫无疑问非常得意,“所以她死前基本已经是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了。”
“靠,那怎么办到的?”
“小看我嘛。要是这点都做不到,我怎么能在六院里埋下炸弹呢。轰!”
毁灭。对于破坏我还是有点天赋的。秋纭歧一下一下点着白轶的额头,白轶一听到这个就期待地舔舔嘴唇,“那个炸弹是真的吗?你会引爆它吗?”
“真的,真的。”
“你得保证是真的呀!”
“干什么这么信不过我呀。炸弹在手万事不愁,万事俱备只欠理由。想离开六院的话只要告诉我一个理由就行了。届时,我会义不容辞引爆炸弹,带上你,我的光明天使大电灯泡荣耀出院。”
秋纭歧说得白轶心花怒放。她抱着书跪在床上,把书按在胸口,一副无限神往的样子,眼睛闪得亮。秋纭歧揽她的腰,白轶说,“等一下,你要干嘛?”
“来打一炮吧。你这样子实在蛮勾人的,我喜欢。”
“你哪来的炮?”
“这不现成的词吗,随手拿来用了。好吧,没有炮……”
“我给你的诗写了一半。我在找灵感。”白轶下床去穿拖鞋,一条腿还弯着跪在床上,“你进来后我把要做的事情都忘啦。我刚才明明想到好词佳句了。我这人很容易忘记东西的嘛。”
n年前白轶和朋友争论,什么是浪漫,结果没有结果。因为白轶没有浪漫的概念。
秋纭歧走后不久,白轶醒来了。她知道自己睡了一会会儿,但头有点疼。按规律她只有睡多了,或者是坐着垂头睡才会头疼。为了清醒,她到楼下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看了些大黑板上的文字和图片。图片是有的,并且有几张是以秋纭歧为主角的。白轶心情正恶劣,站在她旁边的四个女生,两个比她高两个比她矮,还无情地嘲笑了她。总之就是说,秋纭歧是个贱人,白轶么,以前不知道,现在可以鉴定为贱人无疑了。
白轶手插口袋,装出漠然不在意的样子,斜眼看了她们一眼。“听说白轶你得□炎了啊?因为秋纭歧把吃剩的饭菜倒进你身体下面去了?真是……要多神奇有多神奇啊。”一个女生说。另一个讥笑着接口。白轶闷声不响,“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儿呀,多恶心,那得灌水才洗得干净了。”
差一点,某句话就要第四次出现了——“跟你什么关系”。白轶没有这么说,她只是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作出混混打手的那种姿势:左手包住半个右手,在手指根部慢慢地捏啊捏。白轶不打算打人。
白轶把黑板上她够得着的那张照片揭了下来抓在手里。照片拍的是背影,秋纭歧骑在窗台上,打开的窗户映出她的正面形像,头发乱糟糟的,。“你们觉得这很好笑?”白轶看她们。最矮的那个穿着蓝白条纹紧身t恤,到大腿根的短裤,粉缘的白色帆布鞋,她看着旁边摸了下自己的刘海。旁边的一个比她个子稍高一点的,a字裙,吊带细高跟,两个大大的金色耳环,一头卷发披在肩上。她右边是个子最高的,很有活力的拉拉队员装扮,被黑袜包住的小腿十足纤细,有种儿童味道。最后一个衬衫套裙,脖子上挂着有颗水滴吊坠的银项链,耳钉在太阳底下闪着银光。这样的阳光,是白轶在冬天里梦寐以求的。她眨了一下眼,没说话。
“秋纭歧总是装出一副被欺负的很可怜的样子,其实她很爽。这种受虐狂,我们要怎样才能让她得到惩罚呢。因为她根本没有自尊心,也就无从谈打击自尊。或许最好的方法是谁都不理她。”
好主意。可你们做不到对吗。穿白色衬衫的看起来成熟一些,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告诉白轶一件事,有一次,她们把秋纭歧绑在仓库的桌子上,要解剖她,但是刀子还没碰到她,她就挣开绳子逃走了。那一次大家确实有想真正地杀了她,而她也知道了,所以才逃走的。“一定是有内奸告诉她我们的计划了。”
在黑板的最上方。她用手一指,“你不觉得这种恐惧也是装出来的吗?”
我看不清楚啊。白轶眯起眼,眯得上下眼皮快粘一起去了,只看到模糊的一个人躺在那儿。不过没关系,秋纭歧的luǒ_tǐ白轶还没看过吗。她睁着眼睛,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样子,白轶也看过。就是白轶威胁要割掉她鼻子的时候,她鼻翼扩大,眼神,眼神慌乱……
解释不了的贱。只能说是本性。但本性又是什么?白轶还记得她们说了很多。
“挠秋纭歧胳膊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