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有些事情,他没有放开。有些事情,在他心里沈积,已坚如磐石,逾重如山!
“小言。”用过晚膳,刘七叫住他。“我们去马场看看。”
“好。”
言非离随他纵马奔驰在草原上,风声呼啸著从耳旁掠过。
在一处山坡上,二人停下马来,望著西边红暗暗的太阳,带走最後一抹夕阳。
“小言,你有心事?”
言非离没有说话,只是一味望著远方。
刘七说道:“刚才丫头说北堂王受了伤,你担心?”
“不是。怎麽会。”言非离答得有些快。
刘七叹了口气,说道:“小言,你何必骗我。你这个人极重情谊。当年潘头领收你为徒,传你武功,你便愿意为他挑起潘军的重担,为了他的遗愿,为了众多兄弟,辛辛苦苦奔波了那麽多年。若不是简国合该灭亡,你还不知要背著那个担子撑多久。”
“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言非离轻抚马的鬃毛,淡淡地说。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我是不知你当年为何一定要入天门。但是你在那里那麽久,现今离开了,想必还是有感情的。你的事我也不问,只是你要有什麽烦恼,不要忘了还有我这个兄弟。”
言非离感激地对他道:“我知道,好兄弟!”
刘七见他又望著远方,那是遥京的方向,知道许多事他还是不想说,便道:“你嫂子让我问你,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姑娘怎麽样?还喜欢吗?”
言非离苦笑一下:“阿七,你快快回去跟嫂子说,以後莫要再管我了,我这辈子是不会成亲的。”
“我怎麽没说过!”刘七两眼一瞪。“这两年来,那个好管闲事的婆娘给你陆陆续续介绍了多少姑娘,都被你推掉了,我就知道你没这个心思。可是我哪里管得了她。你是没见前几年她哭著喊著要给我纳妾时,那才折腾的还厉害呢。”
刘七和老婆除了丫头刘雅,本来还生了个儿子。可是儿子三岁时竟然得病死了。刘大嫂又因为生儿子时是难产,已经不能生育了。为了怕刘家没後,就动起了让刘七纳妾的心思。可是刘七孤儿出身,对什麽不孝有三,无後为大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也不介意有没有儿子。他和刘大嫂感情深厚,无论如何也不肯纳妾。刘大嫂却觉得愧对於他,为这事折腾了好几年。最後见刘七心意坚定,才渐渐死心,遂决定把刘雅培养成才,将来继承她爹的家业,於是头几年便把刘雅送去了学堂,让她多学些东西。好在明国风气开放,不拘男女之别,刘雅在学堂里,也是如鱼得水。
言非离听了刘七的话,苦恼地道:“这可怎麽办?你帮我想想,这次还有什麽理由可以推却?”
刘七大笑:“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可帮不了你。上次帮你出主意拒绝了邻家王婶七姨妈干女儿的三闺女,被你嫂子知道了,狠狠数落了我一顿。这次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帮你的了。你自己担著吧。”
说著一扬马鞭,“驾”地一声吆喝,带头冲下了山坡。
言非离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苦笑两下,一夹胯下骏马,也跟著奔去了。
69
诺大的太和殿中,一片歌舞升平。
北堂傲颇为无聊地坐在皇位下方左侧,最为尊崇的位置上,对面前的歌舞表演和朝臣们的阿谀奉承,都懒懒的有些爱搭不理。皇上也不在意,知他性情本就清冷,又刚刚回来,还受了点伤,提不起兴趣也不奇怪。只是这种接风的宴会,纵使万般不愿,也得来参加参加,露露脸。
北堂傲侧过头,正看见舅舅对他微笑著举起酒杯,晃了一晃,意思要他对众臣敬一杯。北堂傲皱皱眉,打算装作没看见,却见舅舅又对他努努嘴,暗示敬完这杯酒他就可以回去了。
这种宫廷礼宴他是从小参加惯了的,许多规矩自是知道,便压下心中不耐,举起酒杯,站起身来。
下面众位朝臣见此,纷纷站起身来,连舞乐都暂时停止了。
“北堂敬皇上一杯。”北堂傲淡淡一句,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对皇上道:“皇上,臣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皇上无奈,知道他的脾气,只好点点头放他去了。可以在他的大殿上如此放肆大胆,连应酬话都懒得说的,大概也只有这个高傲的外甥北堂王了。
北堂傲回到王府,由丫鬟们服侍著脱下大紫色的朝服,换了一袭白衣。挥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