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追,东门,西门,北门,分成三拨全都去!!——”
众侍卫吓得一哆嗦,倒是训练有素,分成三组,瞬间跑开。
侍卫长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大人,和在下走一趟吧,陛下自有定夺。”
东方炎耸耸肩,走过来:“我只是走得晚了被困在宫里,想回家都要被审讯么?”
侍卫长瞪他一眼:“大人还是留着话,到皇上那去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刚才还喧嚣如同闹剧的御膳房,沉静下来,只有地上凌乱的脚印显示方才的一切。
厚重的阴影,罩在地上,那些人走得匆忙,竟连御膳房的偏门都没关好。
角落里,极慢地………白影渐渐走出来,身形挺拔瘦长,尖尖的下巴,一张绝美的脸。
白秋怜回头望了望,不可能会有人再追到这里来的。
早已和东方炎商量好,由他假扮,两人虽不相似,但黑夜中,又穿白衣,追赶的侍卫从身后不易认出。果然,引他们来此,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人的惯性思维,自然是想到相反的方向,会往其他三个宫门去追寻。谁也不会料到,白秋怜如此大胆,早已躲在御膳房的犄角处,第二次走这个门。
正所谓,最危险的便是最安全的。
白秋怜扬起微笑,眼神闪烁。
偏门一推便开,已经无人再能阻挡那通向外面的道路。暗色的石板,斑驳的红墙,沿着匆匆走下去,立在高大的宫门前。
门很重,白秋怜咬牙,倾尽全力去推,吱哑的轴承转动声,格外刺耳。门缓缓打开………
“白秋怜!!!——”犹如平地惊雷,怒吼暴起。
白秋怜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
赵启彻站在偏门处,衣摆飞扬,身后涌出大量侍卫,包抄过来,将白秋怜围住。
离得远,看不清皇帝的神色,只是见他站着,暗色的面庞上一双眼分外明亮,让人想到黑夜中的肉食动物。方才的吼叫仿佛幻听般,此时的他沉寂得吓人,逼人的压迫感和怒意扑面而来。
怎么可能会想到?即使发现其他三门没有人,再想到这边也不会这么快啊?两人远远相隔,对视。
侍卫长站在白秋怜旁边,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冷汗。方才押着东方炎往回走,却碰到随后跟来的陛下,将情况诉说一遍,那皇帝看着满不在乎的东方炎,略微沉吟,黑眸精光闪过,竟急急招了侍卫赶回来。
没想到白秋怜真的在这里,侍卫长欺身一步:“白大人,请吧。”手一摆。
白秋怜缓缓走向赵启彻,眼神满是不甘不服不屈。
擦身而过,扬着头,冷傲,身后是灼人的视线,紧紧跟随——
“…….陛下,东方大人呢?”白秋怜淡淡问,毫不畏惧地迎上赵启彻阴戾的眼神。
一晚的混乱,天色已经微微透亮,泛着清冽。寝宫灯火通明,侍卫都已回去休息。
赵启彻冷笑:“白大人还是担心自己来得重要些吧?”方才几乎以为会让他从身边逃脱的狂怒已经沉淀下来,冷静许多。
“东方大人只是在宫中滞留久了忘记时间,才想到从偏门出宫回家,臣恰好利用他这点罢了,陛下总不会责罚无心之罪吧?”
“无心之罪?”赵启彻眼神又暗了几分,“你们两人倒是说的分毫不差,以为朕会信么?还是只想为东方炎脱罪而已?”
白秋怜抿唇不答。
“在香炉中下mí_yào,白秋怜,你有几个脑袋来扛这罪?”若非早已发觉,今晚,也许会永远失去他…….想到这里,嘴里一片苦涩。
‘……既然你一路走下来,何不与朕再一起走下去…….’挽留的话语,透着真心,也不能打动他么。两个人之间那坦诚的对话,其实…….只是算计?……….
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两个人真真假假,相互试探至……连自己都找不到…….
“……….臣全凭陛下发落。”说得云淡风清,连一丝辩解和开脱都没有。
赵启彻盯着他苍白的面庞:“朕说过,不要为出宫做无谓的事情,但是看来你完全当朕的话是耳边风。”
“东方炎朕已经把他囚禁起来,你也不要再为他说情。朕累了,对你的处罚……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