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无奈地亲自动手推醒一头沉睡中的小懒猪。
“是你啊,莫然哥!有什么事吗?” 肖池睡不清醒地怀抱着一大搁稻草,一手还不停地揉着迷蒙的双眼。
呵呵,真是可爱的孩子,不喜欢睡床,却爱死了这软硬适中的稻草,还说在厨房睡,闻着菜香入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肖池比我少五岁多,是从小就在萧府长大的家仆,和杜月的感情不算好。用他的话说,表少主是一个和常人隔了层冰的人,所以,第一次看见杜月在和我打闹说笑的时候,他的表情,说起来,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不过,他也是第一个除了杜月以外,肯真心接近我的人。
“好肖池,我们玩游戏好不好?他们都不和我玩。”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的小手摇晃。
“他们又欺负你了吗,莫然哥?我去找表少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肖池气愤难平地嚷嚷道。
“没关系没关系!这事,我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小肖池,看我这几天闷得无聊,你就好心陪陪我,怎么样?”我死皮赖脸地软声恳求道。
“你怎么就这么大量……玩游戏?好啊,可是,我不太懂……”肖池搔搔后脑勺,期待地看着我。
“想知道?耳朵过来,我们…………”
……
低眉垂头,一身普通的打满补丁的素服,毫不起眼地混坐在一艘将开到苏州的小船。
“人来齐了没有?还有谁要上船的?”问了几声后,没有人再回答些什么,船公随即用竹槁轻轻在岸上一点,小船缓缓离陆远去。
“开船咯!”那一声轻快老练的语调在河上传了开来,伴着柔柔的春风,使人精神为之振奋。
终于离开了。
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河面,我竟生出无限惆怅。
肖池是否生气了呢?不知道月知道后会不会哭着骂我呢?沐岩有被责罚吗?萧逸有没有恼怒得要派人追杀我呢?秦风……
想到他,我欣喜的心慢慢沉寂下来。
这个太难预测了,他对我的离开,是赞成?默许?否定?还是漠然?对于这个人,我一直不太懂,复杂,只希望他不要插手这个烫手芋头。
或许是我过度敏感了,像他们这种大人物,本也不可能为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而劳心劳力。
实在是不值。
既然我已经离开,那过去的一切,也不过是某天曾经作的一个长梦而已,用不着再多花心思。
探头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那个平凡而不起眼的人,不禁扯开了一抹苦笑。想不到,我也有要动用易容术的一天。
正出神时,突然感到肩膀一沉,几条发丝扫过鼻尖,害我忽然有了要打喷嚏yù_wàng。
侧头,发现坐在我左手边的人,竟已在我肩上打起了盹。
清秀的脸庞,一身整洁素白的长衫。
无奈,看他憔悴的面容,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他的补眠,还好是不碍事的左手。动了动还不甚灵活的右手,我无聊地欣赏起两岸秀丽的景色。
在看见一片茂密的竹林时,我不由得又回想起那个让我得以安全离开的游戏——
由于常年饮食不调和,我和肖池的身高差不了多少,即使我比他大五岁。也因为这样,我才得以顺利地和肖池调换了衣服,而不使人觉得不合适。
在厨房里打打闹闹了好一会儿,故意让全身和肖池都粘上炭灰草渣,面容更是弄得乌黑抹漆的,使人一时难以察觉到底谁是谁。
“小肖池,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你先躲到我房间里去,我找月当鬼一起来……可能要花一些时间,我没有叫你出来,你可不要出来,被抓到,就算输了。输了的人不许吃饭!”
“啊?!不许吃饭?!我一定不出来!决不会被抓到的!”肖池信誓旦旦地道。
又一番叮咛后,肖池欢天喜地地去了。
看着窗外白杨树上一抹快速闪过的黑影,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要劳烦萧府第一护卫沐岩给我护航,本人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整了整衣衫,一刻也不敢耽误,提着个菜篮,装成上市集采购的模样,低头从后门走了出去。
肖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原谅我……
艳阳西下,漫天红霞映照着满河春色,使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嗯……”感到左肩沉了沉,让我把视线从眼前的美景中转了回来。
扑眨扑眨着的细长睫毛,微启的双唇,再在显示出,这位把我当靠垫使用的兄台即将清醒的迹象。
“……”那人的头终于从我的肩上脱离了,我竟有种要倒下去的感觉,左手全麻了。
“你还好吧?”苦笑着向那人询问,看他呆痴的表情,大概是意识还遗留在梦中的某处吧。
“你……是……”
“你的靠垫。”指了指自己麻掉的左肩。
“啊?!抱歉!我、我……”那人顿时慌了手脚。
真是直接的反应,看他不加修饰的有趣行动,我对此人的好感度立刻成直线上升。
“在外面闯荡,就是要互相帮忙的,‘出门靠朋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