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以后便要终老此处也未可知?如此想着,心下不觉自嘲一笑。轻抿了口茶水,起身,示意莫言头前带路。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百花尽绽,芳香四溢。缓步而行,看着满目的绿树红花,呼吸着夹杂着泥土芳香的新鲜空气,陈娇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
“娘娘,您看那边山上有人在放纸鸢!”伴在陈娇身侧的莫言忽的出声惊呼,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道:“那纸鸢飞得好高呢!”
陈娇抬头望去,果真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空迎风飞舞着一只纸鸢,那纸鸢飞得很高,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出那高空中的一点墨色竟是一只纸鸢。
陈娇停住脚步,怔怔的望着那纸鸢,望了片刻,忽的皱了皱眉,迈了脚步,一言不发的便朝那纸鸢所在的方向走去。
爬上山顶,陈娇额上便见了汗,气息有些微的零乱,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气息,抬眸,目光顺着牵扯着纸鸢的细线一点点寻去,然后她便看到了不远处依树而站、正背对着她的白衣男子。
陈娇走向对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公子可否放空中那纸鸢以自由?”
陈娇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而后便见那白衣男子伸手一把扯断了手中的细线。空中的纸鸢没了束缚渐飞渐高,瞬间便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于天边。
陈娇缓缓舒了口气,望着那挣脱束缚,自由飞离的纸鸢,心中百味杂陈!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如那纸鸢一般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畅行于这个世间!可惜于普通人来说简单至极的事于她陈娇却难如登天——平阳不会放她自由!而刘彻若是知晓她身在宫外也定会将她重新软禁于长门宫!幽幽的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才想到应该向那白衣男子道谢的,因为他成全了她的无理请求!
朱唇轻启,“谢”字尚未出口却听到对方言道:“阿娇为一纸鸢争得自由,那么于己呢?是否也想挣脱我?挣脱我给你设的“牢笼”?”悦耳的女声低沉凝重,树下那白衣男子缓缓回过头来看向陈娇,如玉娇颜分外熟悉,竟是平阳!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儿还有一章。
意外
“平阳!”陈娇一怔,随即恍然,回头,身后果然已不见了莫言的踪影!
“是你让莫言引我到此?”
“阿娇、、、、、、”平阳轻叹,望着陈娇愠怒的容颜,说道:“不要怪责莫言,她不过是依命行事。”顿了顿,凝视着陈娇,解释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想让你开心罢了!”
“可是看到你我便不会开心!”陈娇冷冷一句,不去看平阳瞬间苍白的脸,调了头,片刻不留的便要离开,急切间却不慎踩到了衣服的裙摆,一个不稳,身体直向前跌去。
“阿娇——”平阳大惊,伸手拉她,却因着重心不稳反被一起拖着向前栽去。两人身前便是陡峭的山坡!千钧一发之际,平阳用力将陈娇拉入怀中,双手死死护住她的头颅。
身体失了控制的向山坡下滚去,陈娇头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应,惊慌中但觉平阳将自己紧紧搂住,双手将自己的头颅死死护于胸前!
两人的身体急速向山坡下滚去,一路上不断撞上山石、树桩,身上被划出一道道的血口。
平阳紧紧咬住牙关,一边护着陈娇,一边趁下滚的速度减缓的瞬间,看准一截突出的树桩伸手紧紧抓住,方才停下了身形!
“阿娇,你没事吧?”挣扎着起身,平阳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忙先查看陈娇有没有受伤。
陈娇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并无大碍,平阳见状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紧张的神经一松,便觉额头上有黏糊糊的液体往下流,平阳伸了手一摸竟然全是温热粘稠的血液!
陈娇看着平阳满手的血,脸色一变,叫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平阳不在意道:“没什么,应该是额头受了点伤。”忽的一喜,兴奋道:“阿娇,你竟然关心我!?”言罢,傻笑着看着陈娇,高兴的样子竟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陈娇心中一酸,心底五味杂陈,却面无表情道:“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说着扯了一块衣襟,半跪于平阳身前,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伤口。
望着陈娇专心致志的神情,闻着她身上的如兰幽香,平阳但觉心跳加速,呼吸急速。
“好了!”将伤口止了血,小心的包扎好,陈娇方才松了口气,突然发觉自己和平阳靠的太过亲近,抽了身刚要退开,平阳却忽的伸手环住陈娇的腰身,陈娇娇躯一震,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平阳呢喃了一句“阿娇!”,紧跟着唇上一阵清凉,双唇已被平阳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拜托~大家多多留爪哈
唱曲
“你——”陈娇又惊又怒,一把推开平阳,抬手——
“啪——”一记耳光硬生生甩在她的脸上!
“阿娇、、、、、、”平阳愣了下,回过神来,刚要解释,陈娇却早已负气的转身快步朝未名居而去!
平阳抿了唇,起身跟上陈娇,一言不发的走在她身后!
陈娇啊陈娇,你当真是个傻瓜!她平阳为你头破血流又如何?那不过是她自讨苦吃罢了!你又何必心软愧疚?呵~现在倒好,好心好意帮她包扎伤口,反倒被占了便宜去,当真可笑!
陈娇越想越气,心中不断的骂着自己,冲回屋内,“嘭!”的一声,一把将房门关上,根本不去理会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