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料理后宫,那后宫出了岔子,你理应留下听听。”
这可是宇文泓头一次跟她说如此长的一句话,却换不来她丝毫的欣喜,他话里话外有迁怒自己的意味,她不是听不出来,就算此刻能离他近些,也只是叫人如坐针毡。
可这是皇命,淑妃只得尊了声是,乖乖退回到座位上等。
静瑶叫人给她沏了茶,她端起轻抿一口,手指凉的厉害,热茶似乎也捂不热,身边的两人两情相悦,自己又算是什么。
好在没叫她煎熬太久,约莫半个时辰后,内廷监杜忠匆忙过来回话了。
杜忠一脸谨慎道:“回禀陛下,淑妃娘娘,贵仪娘娘,奴才已经查实,今日送至棠梨宫的点心所用油脂与玫瑰酱皆来自重华宫小厨房无疑,奴才们亦在重华宫内,发现了剩余含有断肠草的玫瑰酱。”
也就是说,凶手确实是重华宫的了?
淑妃心内一定,在旁适时问道:“重华宫内住着徐婉仪与韦婕妤两人,可查得出究竟是谁下的手?”
杜忠回答的很谨慎,“两位娘娘虽然都矢口否认,但奴才查出,装点心的那个瓷碟,却是与徐婉仪殿中的属同一批次采办,因此,此事应是徐婉仪的嫌疑更大一些。”
杜忠话音才落下,只见宇文泓冷声道,“否认?好,朕要亲自看看,证据摆在面前,她还能如何狡辩?”
说着命人备御辇,往重华宫驶去,静瑶与淑妃则在后面跟上。
御驾很快到了重华宫,这是此地头一次迎来君王,谁也没有想到,却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之下。
宇文泓下了御辇直接去往正殿,一路满面冰霜,冷的吓人。
这里原是徐婉仪的住处,但因为方才君王的搜宫旨,早已一片混乱。隐约能听见徐婉仪在大吼,“不是本宫做的,你们休想冤枉本宫……”
然而顷刻后就听见响亮的通传,“陛下驾到。”
殿中众人皆是一愣,陈尚宫最先反应过来,忙带着众人下跪接应:“恭迎陛下。”
紧接着便见皇帝迈进了殿中。
徐婉仪方才还在大哭大闹,反应比别人迟疑一步,直到见到他的人,这才跪下去,痛哭流涕的说:“臣妾参见陛下,求陛下为臣妾做主,臣妾被人陷害,臣妾冤枉……”
宇文泓不屑于同她浪费唇舌,看向陈尚宫,道:“你来说。”
陈尚宫垂首遵是,上前禀报道:“从宫外买鼠药的宫女是徐婉仪手下的,内廷监方才也在院中花圃里,发现了被掩埋的玫瑰酱;且刚才韦婕妤也已经证实,前几日,徐婉仪的侍女燕儿曾在院子里晾晒玫瑰花瓣,内廷监甚至查出,送去棠梨宫的那碟点心所用的油脂都是出自徐婉仪的小厨房内……如此多证据已经摆在面前,可婉仪娘娘就是不肯承认。”
宇文泓听完,没有先同徐婉仪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殿中另一位女子,看了下她的打扮,问道:“你就是韦氏?”
韦婕妤垂头答道:“回陛下,臣妾正是韦氏。”
多可笑,入宫都要三年了,皇帝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宇文泓继续问道:“你前些天的确看见徐氏命人晾晒玫瑰?”
韦婕妤点头说,“臣妾句句属实,前几日臣妾的确看见燕儿在院中晾晒玫瑰,这个时节玫瑰本就难找,臣妾好奇问了问,燕儿自己说,徐婉仪想吃玫瑰酱,是从司苑处暖房中寻来的。”
韦婕妤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说话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宇文泓听后,又命人去找司苑处的人,很快,秦司苑亲自赶到,这回不必宇文泓亲自发话,陈尚宫身为上司,主动问道:“秦司苑,徐婉仪身边的丫鬟前几日可曾问你要过玫瑰?”
眼前这么大的阵仗,秦司苑可不敢说谎,赶忙点头道:“回尚宫大人,的确有这回事。”
众人心中顿时了然,看来无论如何,徐婉仪也逃不了嫌疑了。
宇文泓把视线转向仍在地上跪着的徐婉仪,冷声问道,“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枉你爹徐志清还是龙图阁学士,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满口礼教伦常,竟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他语声锋利,已经显露出怒气,徐婉仪心里苦笑,他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官位,这是不是代表皇帝是认识她的?可认识又怎么样,他头一次来,居然也不分清红皂白的冤枉自己!
徐婉仪摇头痛哭:“真的不是臣妾,请陛下明鉴,臣妾今日确实叫人做了玫瑰酥,可那是做给自己吃的,从来没有拿出去送到棠梨宫去……”
闻言宇文泓冷笑,“自己吃?那为何还要把剩余的玫瑰酱埋在园圃?来人,把那东西挖出来,叫她自己吃吃看!既然没有搁害人的东西,朕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自证清白!”
徐婉仪吓得一哆嗦,事到如今,恐怕狡辩没有用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唯有实话实说,或许可以为自己谋条生路吧!
徐婉仪又道:“请陛下明鉴,臣妾的确是叫人做了碟玫瑰酥送去了棠梨宫,可是臣妾真的没有在那里面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