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框上,哭道:“哥哥,你怎么样了?”
简莫用力强扯出一个僵硬无力的笑,安抚地说:“我……没事,别担心,你怎么来了?”
朱蕉眼泪扑扑地往下淌,笑着说:“是镇长托了人进来的。”
“哦!”简莫了然地点点头。
“哥,怎么办?”朱蕉瘫跪在地,纤瘦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简莫想了想似下了狠心般,她坚毅的眼神盯着朱蕉,用尽力气爬了过去,抓住朱蕉的手小声地吩咐道:“你速想办法托镇长到平阳郡王府去找吕子陵,就说苏洄在登远县大牢,她一听就会知道我是谁,定会来救我。”
朱蕉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她似乎看到了一点儿微弱的烛光,不确切地问:“可行吗?”
“一定……啊……一定可以的,她定会来的。”简莫笃定道。
“嗯,嗯,我这就过去!”朱蕉狂点着头,转身就往外跑。简莫忙叫住她:“此事要保密,切不可让登远知县得知。”
“我会万分小心的。”朱蕉抹着泪点点头,忽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交给简莫,“这是伤药。”说罢留恋地看了看她,流着泪跑了出去。
简莫握紧手中的白瓷瓶,艰难地转过身子,看向神态各异的囚友,淡淡而有威严地说:“我知道刚才的话,你们听到了。不瞒你们说,我是平阳郡王的表弟,平阳太妃是我的姑母,只因家父逼我娶右仆射的长女,我才无奈离家躲在小镇教书。若是各位想立功透漏给知县,我不阻挠,只是纸包不住火,我失踪之事已经闹得人仰马翻,如果再被害,别说登远知县,就连嘉衢州知府也要难辞其咎。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我发誓,重者改判服役,轻者改判回家,决不食言。”
一脸横肉的汉子怀疑地问:“你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咋能保我们呢?再说,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简莫冷冷一笑:“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所言句句属实。阳光大路和死路一条已经为你们铺好,就看你们选择哪条路了。若我所言不实,我表哥平阳郡王也不会来救我,到时你们再上报也不晚啊!反正我是死囚,最多只是早晚而已。而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的罪行构不成死刑,若一步走错,死的不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亲朋好友,通通都要连坐。”
几个囚友被简莫说的都动了容:“我看还是相信的好,再说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最多就是她再多活几天而已。”
简莫见他们有些信服了,更加努力地说:“其实就算你们告诉了知县也绝不会活着出去,因为知县怕你们泄露秘密,一定会杀人灭口。”
一脸横肉的汉子猝然变了脸色,灰败地点点头,第一个打着包票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我是重犯,只希望到时减减刑。”
简莫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她舔舔干裂的嘴唇,嘴角荡起一丝微笑:“放心,只要没有杀人都可有办法减刑。”
几位囚友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悦,眼神充满了对外界的向往和希望。其中一个瘦弱的矮个子汉子还讨好地帮简莫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请她趴在上面,又讨好地说:“用不用我来帮你上药?”
简莫心里一惊,忙道:“不用,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不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黑夜让孤独变得深邃,黑暗中行走在监狱的人此时什么心情呢?那一道道染了无数人鲜血的皮鞭静静地挂在灰冷潮寒的铜墙上。一件件刑具折射着冷酷无情的光芒,似一个个酷吏执鞭狞笑,吞噬着囚徒胆战心惊的灵魂。简莫望着那一方小小的铁窗,外面凄月朦胧。八月的中秋睁圆了弯弯的清月,奈何狱中煎熬的生活,身体上处处深痕血迹使人的心越来越寂灭。
“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留的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鳞光不灭,夜夜照烟台。”
“当时的汪精卫何等豪气冲天,数年后却败在了日寇的铁骑之下。可惜我连他他慷慨赴死的豪言壮语也没有,只能拿来壮壮胆而已。不知朱蕉现在到哪里了?她一个弱女子能否平安到达平阳?能不能见到吕子陵?眼见晚秋将至,不日就要奔赴刑场,那引血砍头的滋味很疼很疼吧!呵呵,真是好笑!”
简莫试图动动发软的身子,刚一使劲,扯疼了伤口,立刻咧着嘴停了下来。正当他再次尝试支起身子时,一双黑靴突兀地立在眼前。简莫鄂然地抬头,惊异地看着黑暗中的人。那人狭促一笑,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冷森森地说:“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简莫骇然地张着口,惊恐地等着眼前的人:“巽王,你……”
“哈哈……你早该庆幸我这么快就来了,不然你可真要引刀一快了。”
简莫快速地旋转着大脑,搜寻着四周的情况,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信将疑地问:“你一直在暗中盯着我?”
巽亲王一个巴掌过去,打偏了简莫:“你也配!我不过是见平阳郡王在乎你,觉得有趣,顺便凑个热闹而已。”
简莫扭过脸,正视着巽王,蔑视地说:“我原以为你性格虽然暴躁,可为人还算磊落,而今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