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下这个汤是否有问题。”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淡淡的,好像无能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想求一个真相而已。
闻言,廉晗眼神闪了闪,起了身,目光落到了放在圆木桌上的那锅汤上,走了过去。
前不久在御书房他才帮忙检查过药汁,神奇的是那竟是避孕的药物,他虽一向不过问宫中之事,但也能猜到这药来之何处。夏恒云并未对他说明,这是他的私事,他也不好言说,只是觉得夏恒云若是能对那女子死心,到是一件好事。
他端起玉碗,嗅了嗅,脸色突然大变,放手右手中玉碗,抬头看向夏恒云。
“怎么了?”夏恒云问道,他的表情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廉晗没有回,直接抓起了夏恒云的手,去探他的脉搏。
“你食这汤多久了?”
“有小半月。”夏恒云如实回答,看廉晗一脸慎重的表情,又道,“这汤有何问题?”
廉晗放下夏恒云的手,才道,“汤里下了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幻觉,轻易被人控制心神。”
“竟是这样。”夏恒云应声道,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但很快又消失了,神情也恢复了他惯有的冷静。
“还好你中毒时间不长,不过这药是谁下的,你可有查出?”廉晗问道,心里免不了气愤,这下药之人明显是想控制夏恒云。
听到这话,夏恒云愣了一下,转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初步怀疑是谢林。”
“谢林?”廉晗拧了拧眉心,他怎么觉得这事不像是谢林的手笔,如果谢林能弄到这种药,何必等到今日再下手?想不通,他又道,“真是他?他不是这两个多月都未曾露面?”
“所以朕也只是猜测。”夏恒云道,面上无喜无怒。
“难道你没怀疑过她?”廉晗忍不住问道,他有种感觉,夏恒云并未对他说实话。
她?夏恒云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何人,这汤是她亲手所做,亲手端来,除了她,还有谁能下药,他心中很明白,出口的话确是,“怎么会是她,她没理由这么做?”这话他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上次......”廉晗正准备提起避孕药物一事,夏恒云却打断了他。
“上次之事已经查清,朕身上所中之毒可有解。”
廉晗听得出,夏恒云有意为苏宁馨辩解,便不再好提起上次之事,将心思转到今日这毒汤上。
“可解,只是解毒的过程相当痛苦。”
“没事,朕受得住。”夏恒云道,口气还是一开始那般淡。
“需要几日我才能调配出解药。”
“行。”
“没别的事的话,我这就去调配解药,这几日你要注意这个汤不能再喝,你中毒越深,解毒之时越痛苦。”廉晗交代道,他总觉得夏恒云在瞒着他什么。
“好,你去吧。”
廉晗临走以前,又扫了一眼圆木桌上的那罐汤,虽然夏恒云将下毒之人引向谢林,但他心里并不这么觉得。
他离开后,夏恒云起身走到圆木桌旁,盯着桌上的汤瞧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这些天,她厨艺确实有些长进了,做的汤越来越符合他的口味。
将空了的玉碗放在桌上,一抹忧伤从他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他闭上了眼,搁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轻轻颤着。
在心里念叨着,苏苏,你不知,你自己本身就是毒药。
长信宫
夏恒云离开后,苏宁馨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有种感觉,夏恒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若是如此他会怎么做?
在他发现她偷偷喝避孕药那日,她便决定用药物控制他。她不信爱情,更不信一个帝王的爱,从前的教训太多,都说美人祸国,可最后被抛弃的都是美人。她想要的是那云巅之上的位置,仁王痴想一生都得不到的位置。
她正在桌边沉思,一名宫娥快步匆匆走了进来。
“主人,有消息。”
闻声,她抬起了头,瞧了一眼宫娥拿在手中的东西,是一封信。
“呈上来。”
“是。”宫娥应道,立即将信递了上来。
苏宁馨接过后,便对她挥了挥手,她立即退了出去,寝殿里又只剩下苏宁馨一人。
她拆开信封,快速扫过里面的内容,看到最后,寒光从她茶眸射了出来,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她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将信封和信件用力捏在手心里,嘴里叫出了一个名字,“项卫。”
项卫,仁王得力干将,曾是一位将军,后期不知为何炸死,成了仁王的心腹,暗中帮仁王培养杀手,对外身份是无影阁的阁主。
一个多月前,苏宁馨借用官府的名义缴了这无影阁,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阁主项卫却下落不明。她派了很多人去找,可至今没能查到他的下落。
这人必须得死,就如他信上所言,他不死,苏宁馨就有大麻烦,她控制整个苏王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