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要成为这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想到眼前这性格迥异的父子俩,大概马上就要命丧于自己一心热爱的祖国,她的心绪变得十分复杂,曾经挨过那一巴掌,似乎也没那么介怀了……
两人各怀着复杂的心情,在冰冷的牢房内几乎一夜无眠。哈桑倒是睡得挺沉,一夜连翻身都没有过。
然而第二天早上,小刘醒来时,却发现哈桑两眼紧闭,面色苍白,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哈桑?哈桑?你听见了吗?”
她轻轻拍着哈桑的脸颊,试图叫醒他。然而,哈桑只是在睡梦中咕哝了两声,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手下的温度烫得要命,他的手脚却是一片冰冷。小刘紧皱着眉,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沉默着拉下他的裤子查看伤口。
穆罕默德听见动静翻身起来,一眼看到小刘正在扒自己儿子的裤子,刚想发火,却见她满脸凝重,不由担心起来,问:“我儿子怎么了?”
“伤口有发炎的迹象,他在发烧,应该是感染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感染?!”穆罕默德跪到哈桑身边,把儿子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间小刘感觉他眼睛里仿佛有泪花。他望向小刘,眼神似乎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刘小姐,这是正常现象吗?”
小刘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解释道:“本来做完手术都要打抗生素,伤口也要每日换药消毒,可是当时条件有限,连消过毒的纱布都没有,我用烈酒泡过的布条勉强给他包扎了一下,原本想送去医院再拆开仔细处理,没成想直接被送过来了。”
见穆罕默德依旧没有反应,她刚想继续解释,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用餐时间到了,半小时内吃完,把餐盘放回原位。”
原来,送早饭的人来了,三个餐盘从门下被塞进来,接着那人便想转身离开。小刘却不允许他走,飞扑上去,手穿过铁门拽住那人的衣角:“你等等!我们这里有一个人身上有伤口,需要抗生素和碘伏!不然他会死的!求求您找人帮忙送来吧!”
说完,她回头瞪了穆罕默德一眼:“给我翻译!”
被小刘凶这一下,穆罕默德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上前用阿语再说了一遍。那人原本不耐地甩开小刘便想抽身而去,听到穆罕默德的话,停下脚步回来,打量了一下牢房里昏迷不醒的哈桑,接着用对讲机似乎是向领导报告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三个人一同出现在了走廊里。其中一个人打开牢门,进来查看了一下哈桑的状况,对领头那人点点头表示小刘说得没错,另外两个喽啰则虎视眈眈地守在门口,盯着小刘和穆罕默德,以防他们作乱。领导模样的那人,则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小刘,哪怕是下属检查完出来牢房,他也只是一闪身避开,目光甚至没有从小刘身上移开。
下属附耳在这领导耳边说了什么,领头的人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了一下,领着人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你们别走!!”小刘冲到门口,摇晃着铁门大喊,“这人身上的伤口感染了,如果你们不给他药,他会死掉的!你们不能这么做!”
穆罕默德也走到了牢门前,刚想翻译,却见那领导模样的人又转了回来,隔着铁栅栏,伸手捏住小刘的下巴颏,手下的力道让她整个头都仰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个人是你的情夫吗?你这么想要救他?”男人开口,竟然会说英文,“他反正过不了几天就要死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小刘任由他抓着,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是医生,他是我亲手用手术治好的病人,所以术后护理也是我的责任。我决不允许他死于术后感染!”
“还真是责任心强啊。”
男人冷笑一声,手下的力道更大了,小刘被他扼得几乎不能呼吸,脚尖差点要离开地面。几秒钟后,男人终于一松手把她甩脱在地上。小刘跪倒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男人则背着手,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要药可以,你要付出点代价——因为要看守你们,我们这里几个兄弟都要闷在这里加班,你得让我们几个乐呵乐呵才可以。否则,你就看着你的小情人感染死掉吧!”
小刘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对部下耳语几句,那人匆匆离去,再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个药箱。他在小刘面前把那药箱打开,碘伏、青霉素、酒精棉球、消毒纱布,应有尽有。
小刘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拿,那药箱却骤然被拿远了。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冷地道:“现在轮到你表示诚意了。”
这诚意说的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言。这时,哈桑醒来了,似乎并没有力气动弹,虚弱地吐出一句:“不要……我不要紧的……”
而穆罕默德,则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直捏得骨节发白,关节咯咯作响。他偏过脸去不看小刘,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刘小姐,你不必这样做。哈桑能活到现在,能让我在死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