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一瞬间放下了戒备。
可是看着杜若随着酒杯还递过来一个公文袋,我的手突然下意识的抖了起来。
杜若把公文袋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先把酒杯递给我:“曲经理不用这么紧张。”
我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打开了那个公文袋。果然,那里面是我和张志诚的各种不堪的照片。我甚至想不起来问杜若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但是我知道这都是真的,因为,照片就是我自己拍的。我埋下的地雷,终究炸到了我自己身上。
我下意识的想求杜若放过我,可是看着她,我却说不出口,我一把抓过公文袋,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
窝在床上好几天,我完全不搭理家里人的关心,然后,才平静了一点。
再次出现在杜若面前,杜若有过一瞬而逝的得意,但是她很快就抹去了那点痕迹,站起来示意我坐下之后,她拉上了办公室的百叶窗。
我单刀直入的问她:“杜若,你想要什么?”
“我要张志诚这些年违规操作的证据。”
“我要是说我没有呢?”
杜若笑笑的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
“我是真的没有,如果早几天你问我,我可能会有,但是,现在我已经断绝了跟他的来往,也清理掉了所有的过去。”
我向杜若坦白了我们的分手,甚至打算告诉她我们为什么分手,我知道她不想听这些,可这是我仅有的了,我只能指望她相信我。
杜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可是在我看来,曲经理清理的并非没有痕迹啊。”
啪!下意识的,我竟然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杜若的秘书闻讯跑了进来,透过她慌乱的身影,我还是能看到杜若脸上那一如既往的笑意,我恨她的这种表情。
临走的时候,我垂死挣扎的再一次恳求杜若,但是,她那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再一次让我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是啊,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被张志诚保护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失去了对现实残酷的敏感。直到现在杜若重新来提醒我这一点。
职场就是一个丛林,每一个人都是猎手,恨不得置别人于死地而后快。而我,则是亲手把枪递到了杜若的手里。
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也许就是去求张志诚,只要,他不再坚持和杜若斗争,只要,他主动退败,也许杜若在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后,会选择放我一马?
可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但是当我想再一次去恳求杜若的时候,我发现杜若竟然出国了,我打杜若的手机,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发给她,系统提示她一直未曾打开那些信。
我突然像溺水的人一样,周围都是让我无法呼吸的气体,而我,连个支撑都找不到。
但是还没等我挣扎多久,我就收到了杜若寄给我的快递,上面只是一个简单的倒计时。
我终于知道恳求杜若不会有任何意义,我只能去求张志诚。
可是在公司里,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先说:“曲宛,我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了。”
“至诚。”我紧紧的拉住他,却被他无情的掰开了手,感觉他毫不犹豫的掰开我的每一根手指,每掰开一根,我都觉得心死一分,直到他掉头离去,我心思成灰。
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意思吧。
站在窗边看着这个城市的夜色,我仿佛看到了我过去的人生,那么的荒唐,那么的肮脏……
也许,这就是我的归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了呢
☆、嫌隙
林雨希是在一阵隐约的湿润中醒来的。迷蒙之中,她几乎以为那点若有似无的湿润只是她的错觉,可是,拧亮了床头的灯,她惊异的发现,那竟然是杜若的眼泪。
杜若躺在她的身边,应该是还在沉睡中并没有醒来,只是眼泪无声的顺着她的眼角流到了枕头上。她的身体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稍显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耳边,双唇无意识的紧紧揉捏在一起,整个人是一种林雨希从未见过脆弱。
林雨希本来朦胧的意识被眼前的画面突然惊醒,她马上就伸手打算叫醒杜若,可是手一碰到杜若的肩膀,就听到她轻轻地吐出一声梦呓:“于曦,于曦……”
杜若的尾音拉的很长,伴随着的是她下意识的蜷缩的更紧了,本已收敛的泪水又一次顺着眼角流下。
就是这声轻轻的梦呓,却让林雨希的耳边轰鸣了一下。记忆的某个深处突然苏醒过来,她恍惚记得,在她和杜若第一次的那一夜,杜若也曾用过这种语调,说的,也是同样的词语……
没来由的,她突然觉得很害怕,一瞬的失神之后,她连忙晃醒了杜若。
“你做恶梦了吗?”
杜若仿佛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林雨希能感觉到她的眼神虽然落在她的身上,却看到好像是不知道在哪的远方。
又叫了她一次:“杜若,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杜若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覆在脸上,好像是下意识的想把整个人藏起来,良久,才说:“是一个噩梦。”
林雨希镇静了下来,但脑中刚刚浮起的场景依旧挠动着她的意识,她忍不住问杜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
杜若愣了一下,她在挣扎,但是片刻之后她只是轻轻的拥住林雨希:“有,谢谢你在我身边。”
林雨希完全摸不到头脑:“什么?”
杜若的下巴垫在林雨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