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卷二]
第17节第17章情人一大把的阳痿病患者
第17章情人一大把的阳痿病患者
王子民一上班，手机就响起来，是那天吃饭的一个老板打来的，说一定要见他，口气恳切而坚决，约在强仔健身房的大户室。
王子民知道强仔是本市最大的健身房，没想到里面还有大户室。他被服务生带进去，就从套间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叫王老师！王子民当即认出他就是那个长得雄纠纠的老板，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姓穆，做建材生意的。
穆老板穿着一点式，浑身的肌肉疙疙瘩瘩的。他极热情地请王子民在沙发上坐下，递烟倒茶，忽然又象想起什么似的，扯着嗓门喊：丽丽，你可以走了。
一个衣着时髦、漂亮的女孩从套间里出来，很不高兴地看了一眼王子民，怏怏地服从了穆老板的命令。
把门带上！穆老板吼道。
对女人不能好脾气，穆老板转脸对王子民笑眯眯地说，一定要叫她怕你，你才有权威。
你昨天不是说男人要霸气吗？
是的。穆老板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一点不霸气。
我看你光这一身肌肉就很霸气……
咱进里面说。
里间屋是一个豪华的办公室。
我阳痿……穆老板立即变得象一个被打败的拳击手，一脸痛苦的样子。
不会吧？王子民一脸疑惑，说你还能找情人，那天吃饭时，有人还说你有一大把情人。
是的，有一大把情人。
穆老板找情人、还包这里的大户室办公，约见情人穿一点式，都是完全为了撑男人的面子。他还有意叫情人们争风吃醋，有的甚至大打出手，闹的满城风雨，就想告诉外人他很花，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还导演了一出嫖被抓的闹剧。有一天得到公安局内部准确消息，要查一个洗浴中心，他专门去找小姐，顾意被抓，然后给十几个朋友打电话，叫送钱保他出来。
你怎样与情人相处？
我这叫名副其实地养情人，光给她们钱花，不碰她们。
她们知道你阳痿吗？
哪能让她们知道？知道了你给她们再多钱都不行。穆老板用鼻子哼了一声：女人……
她们就没有发现你阳痿？
我就不与她们亲密接触，光喝茶喝咖啡。这一把情人都是小姑娘，是我专门找的羞羞涩涩的那一种类型。不敢找老娘们，老娘们太猛。
你很特别，王子民斟酌了半天说了这么一个词。
王老师您一定帮助我，他说我不能再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十年前穷的丁当响，老婆给他离婚了，唯一的女儿死了，因此很受刺激，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混出模样万里挑一找好女人。
女儿怎么死了？
女儿八岁时，有一天她拿着粉条插进蜂窝炉的火眼里烤着吃，火苗点燃了她的化纤毛衣。她跑出厨房到院子里喊我，正好赶上那天刮大风，我不在家…
我女儿活活地烧死了。他双手抱头，整个脸都在抽搐，说都是因为穷啊！女儿要吃巧克力不会这样……说着又哽咽了。良久，又接着说，创业时什么苦都吃了，他这个当场长的也搬砖活泥。离婚后有二年没有碰过女人。那时生存压力大，也不怎样想女人。还有一个原因，那个窑场在乡下邙岭里，临着黄河，他住在窑洞，连电视都收不到，有两年就根本没有见过女人。有时偶尔想想，自己又压抑住了，一定要好好奋斗挣钱，只要有钱啥女人找不来？以后有钱了，那里不行了，又不好意思去医院看，自己翻书找偏方，吃了很多药也治不好。
都吃了啥药？
凡是情侣用品商店的性药都吃过，吃的最多的是雄起丸。他说着翻箱倒柜找到一个雄起丸的包装盒。
雄起丸？王子民指着包装盒上的假防伪标志说，就是这个留着落腮胡子的瘦老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男人，今年公安机关正在通缉他。
是吗？
他的土广告最初贴在公共厕所的墙壁上、路旁的电线杆子上，之后在地摊小报上最多。
那些年忙的没有注意到他的广告，我是听卖药的说它好。
那些年你自慰过没有？王子民问。
没有？也想过，又是自己压抑住了，认为不应该那样没有出息，要干就干真的。
你是刀枪入库，生锈了。
生锈了？那地方也会生锈？
我是给你打比方，用则进废则退。你的肌肉为啥这么发达？
锻炼的。
那个地方也需要锻炼。我再打个比方，假如你窑场的砖头根本就没有市场，卖不出去，你还会继续生产吗？
不会。
同样，你的性那二年就根本没有刺激过，或者说你就没有产生过性幻想，就如同没有市场，你的身体里怎么会大量产生性激素？没有性激素，性功能就易出现障碍。还有，你有病了，不找正规医院治，自己瞎吃药，哑巴治不好，可能还治成聋子。
就是，我的听力就减退了。
你的手机、电脑坏了，自己敢修吗？
不敢。
你身体有毛餐敢自己修？你脑子进水，还是缺心眼儿？
进水了，也缺心眼儿。
明天去我那里化验一下。
第二天穆老板找王子民时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帽子，象去领彩票大奖一样。他把这一套行头摘掉王子民才认出他。他说凡是来这里的人都是性功能有问题的，怕谁把他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