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要她花自个儿的钱买东西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来弟面色讪讪然,“我…我人小,一顿吃不了多少,所以这些就足够了。”那语气,那神色,还真是理直气壮!
“这…”招弟抿唇一笑,来弟的样儿实在是娇俏可爱,她话举止都透着一股稚气,却又硬要装作是大人,笑果便就出来了。
刘氏把来弟的手拉过来摊开,把那铜钱放回了她的手里,笑道:“家里现在还有钱呢!等什么时候真没钱了,我们再用三妹的钱。”
来弟本来拿钱出来的时候就是一番肉疼,咋听不要自个儿的钱,就准备欢天喜地的接下来,哪知眼光一瞟,爹、大姐和二姐都看着她。她手一推,“我钱既然已经拿出来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说完,已经走到招弟的身边坐下吃饭。
刘氏看了看,她知道三妹定是怕家人笑话才不肯接下钱,想了一下,也只有私底下把这钱拿给她了,这才把钱放进了兜里。
方才还有死气腾腾的饭桌,因为来弟这事一出,顿时轻松了不少。
一家人这才吃了饭。
吃晚饭,田光明就把前两日已经晒过的谷子拿箩筐装好,整整装了四个箩筐,也就是两挑,索性这上税都是上面直接派马车来村里收,不然有得田光明累了。
虽是如此,田光明需要把箩筐跳到流浪坝去。
流浪坝的居民点就在大路的一旁,等田光学跑第二次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方才富贵来说,需要请田光学去帮帮忙挑一挑东西,因此田光学交代得弟与招弟两人把谷子看好,才转身又往家里去了。
招弟这才有空打量,这是一块五六家人共用的地坝,面积很广,是一个小小广场了。而此刻,村子里的人基本上已经来了七七八八,大人们几人一个小范围的围起来聊天,而孩子们则早就已经玩疯了似的在地坝上奔跑。
而她家的“好邻居”,冯辉伦此刻则端了一张桌子与一条长凳坐在正中间的上方,神情淡淡,目光高傲,就不可一世的主儿。
许是感觉到了招弟的目光,那冯辉伦竟也向招弟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
招弟毫无怯意,双目平静无波的看了过去;而相对,冯辉伦的目光就有些不淡定了,竟是出现了几丝恨意…最后,招弟竟从那目光中看出了一闪而过的快意。
冯辉伦的眼睛轻轻合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让人一看,心中生出寒意来。
招弟顿时提起了警惕,毕竟那冯辉伦是好几日都没有找麻烦了,而刚才冯辉伦给她的感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莫非冯辉伦想借今日把事情解决了?
招弟这样一想,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刚想回去找人商量这事,就听见人群的外面有一阵骚动,她的目光旋即想外面看去。
迎面走来了统共四人。
一人身穿青色圆领窄袖长袍,留着两撮胡须,双眼一闪,给人的感觉十分猥琐;而另一人全身着褐色剑袖袍子,眉目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至于最后两人,呃,招弟忍不住咂舌,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碰见这人。
原来招弟看见的竟是那叫秦叔的中年男子与叫阿哲的男孩。
如果招弟没有记错,他们俩不过是个开药铺的,怎么今儿收税这事他们都跟着一起来掺和了。难不成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哎,看来不光是现代,就算是搁在这古代,人家只要有钱,啥事都能够干啊!
“咦!那两人有些眼熟…对了,他们不是那次我们在药铺看见的人吗?”就连得弟也有些疑惑了,什么时候开药铺的来收税了。
招弟笑着提醒道:“你声音有些大了。”得弟这才掩嘴,不好意思的冲着看向自个儿的人笑了笑。
什么叫做狗腿子?以前问招弟她不知道,现在问她却知了。因为此刻冯辉伦那点头哈腰的架势她全部收进了眼底。
冯辉伦陪着笑,端来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来,都口渴了,喝点水。”
那青衣中年男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人都到齐了吗?”却没有伸手去接冯辉伦手里的茶水。
冯辉伦的双手僵在空中,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是把双手举得更高了一点。“人基本上都到齐…”
话还没有说完,那青衣男子双目怒视的看向冯辉伦,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人还没到齐,你一村之长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
“这…”冯辉伦双手一颤,只觉得后背上渗出了一些汗珠来,他本以为这次还是上次的那些人来,早先还特意的打点了一下,哪知道…他声音有些微颤,“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没来的也都在路上快到了。”
那青衣男子十分满意冯辉伦战战兢兢的样子,略微的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把茶水接了过来,一接过来竟不是自个儿喝,而是递给了一旁的阿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