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东西又没钱结账,离开时把所有货品扔到一边,害服务员要一样样地重新摆放。”
李随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知道得真详细,你在这里打工?怎么没有听说这里可以做兼职?”
对方顿时激动万分地跳起来,仿佛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气急败坏地澄清道:“我用得着在这里做服务员?从小到大,我花的都是家里的钱,没有一分钱是我用自己的劳动换回来的!”
请问这有什么值得自豪……?
轻快的脚步声从货物架彼端传来,李随便眸光略微偏转,在看到那个抱着一大堆食物向她小跑而来的人时,展颜莞尔。
正演说得投入的某同学对身后的脚步声一无所觉,只是看到对面一直表情懒散眼神痞坏的人突然露出和煦笑容,心头不由一紧,莫名而不解。
“你怎么没跟着来,害我刚才回头时见不着人,以为把你弄丢了。”直到一把气呼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某同学才发现,李随便那个暖暖的笑容,并非为自己展示。
“这里的地板太滑,我不敢走快。”
“不就是打了层蜡,能有多滑,你穿的又不是溜冰鞋。”
“我的鞋底磨坏了,没有摩擦力。”
“哈哈哈哈,不是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搞笑的说法。”
“……那是因为你没试过一双鞋子穿两三年。”
某同学完全被晾到一边,无人理会。
“时候不早了,你磨磨蹭蹭的,我们会迟到。”高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点焦急。
李随便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拉着我走,我就不害怕跌倒了。”
握着购物车车把的其中一只手随意地垂落身则,万分自然地拉住了旁边那个人的手。
“唉,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也没有你麻烦。”高澹对李随便的话深信不疑,反握着她的手加快脚步,“拉着就不怕了是吧,那快走快走。”
李随便笑眯了眼,细长的黑眸里流动着狡黠之色。
“对了,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你朋友吗?我们走的时候好像没跟她道别。”在绕了两三个货物架,走出足有几百米的距离后,高澹才想起刚才被自己一直忽略的某同学。
“刚才有人跟我说话吗?你看错了。”李随便说。
高澹说:“当然有,那人明明就站在你旁边。”
“没有没有。”李随便矢口否认。
高澹一脸狐疑:“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我还能见鬼?”
“放心放心,我送一样辟邪之物给你,能够驱恶挡煞,保你一世平安。”李随便停下脚步,松开两人交握的手,然后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条链子,上面沉甸甸地坠着一块莹白美玉。
“家传之宝?”高澹笑着调侃,她虽然看惯了母亲的金银细软,但对于玉石玉器却不擅鉴赏,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爱好。
李随便将链子绕到她颈项,竟真的替她戴上:“这个不值什么钱,但一番心意,你别嫌弃。”
高澹刚才不及细看,以为只是普通玉石,此刻禁不住摸了摸,只觉得触手温润,柔滑如丝,又见它晶莹剔透,质地细密,便知不是一般次品,心中疑惑顿生,挑起眉眼不悦地道:“我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是因为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你却特意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莫非是认为我眼中只有虚荣,不懂情义?”
李随便一愕,旋即笑道:“我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了,你却还来怀疑我的一片真心?”
依李随便的经验来看,高澹十有八九是个直女,想要掰弯她的话,就不能太过含蓄纯洁,必要时的一点煽情,在所难免。
高澹细细思量着李随便的话,良久,粲然一笑,拿起玉坠放到嘴边吻了吻,欢喜地道:“你对我真好,那这个我就收下了,谢谢。”
李随便注视着她天真可爱的举动,笑笑不语。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要谢的话,请以身相许。
高澹的生日派对并非歌舞酒会,而是别开生面的bbq。所有嘉宾都准时到场,反倒是主人姗姗来迟,因此她们才走进大门,便被大家团团围住。
“就等你了寿星女,还以为你想玩失踪呢。”
“买东西怎么不叫佣人去?看你弄得满头大汗的,要不要去换衣服。”
“主角果然总是最后一个出现,蛋糕你就爱玩这把戏。”
一群人七嘴八舌,高澹完全没办法向她们介绍身边的平民朋友。
佣人见到自家小姐归来,知道派对可以开始,于是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食物一样样从厨房端到花园。
清幽的小庭院列了一排回字形长桌,熟食与生肉、饮品和水果全部分类摆放,庭院正中架起了四个烧烤炉,佣人和保安一起驾轻就熟地生火,众人纷纷跑到长桌那边挑选喜欢的食物。
高澹把刚买回来的零食放到一边,拉着李随便到火炉边烧东西。
“咦,她是谁?怎么我从没见过?”终于有人发现异类存在,好奇地问身边同伴。
“不是我们班的啊,我也没见过。”
“难道是大三大四的学姐?”
“没理由,你看她穿的衣服,好像地摊货哦。”
李随便衣着随便,仍是惯常的休闲打扮,旧t恤加牛仔吊带裤,帽檐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在一众名媛淑女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她气定神闲,从容大方,丝毫不见半点拘束,左手叉鸡翅右手叉鱿鱼,大咧咧地坐在炉边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