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东方凌梧开口,就先说道:“梧儿,你是东乾国的公主,父皇本不应该答应你离开的,可有度儿和云儿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也安心,你若想随度儿离开,就离开吧。”他不放人还能怎么做?一直困着凌梧?谁不想离开这个囚牢似得的皇宫!他要是能离开,他也想离开啊!
闻言,东方凌梧愧疚不安地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乾文帝一眼,“父皇,对不起。”她应该为父皇考虑的,可是她又向往自由,向往和楚觅在一起的生活。只有离开皇宫,她才能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留下,只能接受父皇给她挑的而她不喜欢的驸马。
乾文帝宠溺地看着东方凌梧,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疼爱,还让谁来疼爱,只是,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走的再远也得回来,也得成亲,“梧儿,父皇让你离开,但是是有期限的。八月科举考试之前,你必须回来。”
回来,就是从状元榜眼探花里挑一个成为她的驸马了吧。
自己还有什么反抗的机会,要是现在不答应,连皇宫都无法离开。只要离开了这里,以后就算她不回来,乾文帝也是没有办法的。
“谨遵父皇圣谕。”东方凌梧敛下情绪,垂眸对乾文帝福了一礼。
乾文帝转头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度,对两人说道:“梧儿,度儿,你们此番离开皇宫,路上小心。”
没有更多的嘱咐,只是这么一句,就让两人离开了御书房。
三皇子逼宫一事,朝堂上下皆有耳闻,只是消息被乾文帝压了下来,没人知道这事是真是假。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既然有这样的传闻,大多数人都相信,三皇子真的蠢到做了逼宫的事情。
身为三皇子的亲外公宋丞相,更是知道这事真假。一整个早朝,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乾文帝下旨抄了他们宋氏一族。可是一整个早上,乾文帝都没有提及逼宫一事,只在临退朝之前,说了句:“三日后,清王和佑王前往封地,在封地建府,以后未得皇命,不得入京。”
两个王爷都被遣去了封地,乾文帝此举是何用意,文武百官也琢磨不透。
四皇子距离十八岁还有一年,尚未封王,留下他在京中也是合情合理。可是太子之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储君,若是将两位已封王的皇子遣去封地,那就意味着留下的皇子将会是储君,于情于理都不合。
储君之位,该是在两位皇子离开之前封下的。
因三皇子一事,宋丞相不敢提立储君一事,丞相不提,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提。乾文帝说完两位皇子要离京的消息,便直接退了朝离开了大殿。
东方凌梧和东方度二人走出御书房,在门口相视一笑,一同回了风清宫。
她们还能在宫内留三日,这三日,除却去昭贤宫与假贤妃闲聊,便是着手准备离宫一事。布下的暗棋未动,犹如陷入冬眠的动物,一一蛰伏,东方度下了新的命令,等他日时机一到再起。
有些人,若是不给他留下一线希望,只怕会生出事端。她若是直接散了组织,不图皇位,恐怕下面的人直接反了。至于何时是时机,就看留下的东方廑怎么做了。
乾文帝没说储君之位给她还是给东方廑,但是她和东方序一同离开京城一事,已让大半朝臣认为新的储君就是四皇子了。
想到东方廑,东方度不由得皱起了眉,她看不透这个四皇弟。这几年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四皇弟的一举一动,据回报,他暗地里没有过任何动作,没有拉拢朝臣,也没有暗中屯兵,一直安分守己。
可话说回来,他的安分守己,也能理解成是另类的别有动机,就像蛰伏的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过来张口咬她们了,也像是等着鹬蚌相争的渔翁,他的不争,就是最大的争夺。
站在东方度身旁的暗云,见她紧缩的双眉,上前轻轻抚平,“怎么了?要离开皇宫反而舍不得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为了逗东方度开心,“要是舍不得离开,我陪你留下就是了,用不着皱眉给我看吧?”
舍不得吗?她想要的只有暗云,她舍不得离开的也只有暗云,这皇宫,前世今生,她一直都厌恶,她喜欢的是江湖上的随心所欲,喜欢的是能和喜欢的人自由地生活,怎么会想留下?!
这么想着,东方度浅浅一笑,眉心舒展开来,将暗云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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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一过,东方度带着东方凌梧,与暗云和楚觅一同离开了皇宫。没有去向乾文帝辞行,也没有大摆阵仗,只是几匹马,一辆马车,就往无崖山的方向去了。
随行的自然有半兰,以及顾红衣。
马车慢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东方凌梧不善骑马,自然是坐马车,顾红衣则是懒得骑马,索性就陪着东方凌梧一同坐在了车内,而负责驾马车的,就是苦逼的半兰了。
东方凌梧时不时地掀车窗上的帘子,看一眼外面骑马的楚觅。曾经的楚觅,用的一直是木簪,此刻用的却是一支别致的玉簪,也不知是何人所送。
一直看着前方的楚觅,似感应到了什么,转头往马车这边看来,正好对上了东方凌梧隐着淡淡情意的目光。对上她的目光,浅浅一笑,有些感情不用说出口,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六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笑意,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此行要路过锦州,也就是东方度的封地,方才能到达无崖山。锦州的望云山庄,早就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