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是一条蛟!
那条蛟在空中一个盘旋又蓦地对着坑底的那片雪白的雷海中冲了过去!
包谷顿时暗呼一声:“这是蛟的魂魄出来要最后一搏复活了吗?”心念刚动,那蛟影已经冲进了线团状的东西中没了进去,然后包谷看到了她久挖不到的蛟龙脊椎!
一条长长的蛟龙脊椎顶着蛟龙爪子和脑袋冲破雷海抬起头,却像是无力挣脱雷芒的轰击,雷芒中挣扎翻腾——
包谷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巅覆了!爹啊,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死了不知道多少年骨头都被拆散了的蛟还会在雷海中打滚。
那片雷芒和蛟龙骨架都离开了她的神念感知外,坑底的情况再难看到。她的眼睛一片雪白,神识探到她的师姐正紧紧地护在她的身旁抱着她。包谷说道:“师姐,你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话说出来,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忙叫道:“师姐,我是不是聋了?”吓得用手一摸耳朵,摸到有粘液,再看手上竟然有血。包谷吓得当场傻了眼!
第九十四章坑啊
很快包谷便听到她师姐唤了声“包谷!”,那音调略高甚至有点变了声调,听在包谷的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她心道:“原来没有聋啊!”她又看到她师姐捧着她的脸非常紧张地喊道:“看着我!”包谷心说:“我愿意一直看着你,只是师姐,你没有觉得这时候这样不合适吗?”她见她师姐好像很紧张,又将装有龙髓的玉瓶喂到她的嘴边很小心地滴了一滴龙髓在她的嘴里,然后又把五阶猴儿酒往她的嘴里灌,急得包谷直叫:“哎,你先别灌我的酒啊,让我尝尝这龙髓是什么味道啊!”她依然没的听到自己的叫声,她师姐也充耳未闻地将猴儿酒往她的嘴里灌。包谷看到猴儿酒顺着嘴角往外淌,她师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吓坏了。包谷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好像她说话她自己和她师姐都听不到,但她师姐说话她能听到。这是什么情况?未等包谷细想,她突然看到她师姐喝了一大口五阶猴儿酒,然后忽然俯身嘴对嘴地把酒喂进了她的嘴里。
玉修罗的声音忽然响起:“火暴龙,你让开!你这样是救不了她的。”
包谷心道:“难道我真的受了重伤?”她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受重伤,又因她师姐嘴对嘴地喂她猴儿酒而感到怯喜和羞涩。她看到玉修罗凑到她的跟前打量了她两眼,紧跟着她的头便犹如扎进万千钢针一般冲得她“啊——”地一声大叫,这一次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包谷感到有灵气在自己的经脉中流淌,浑身经脉似被甘泉滋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机能就像初春时季那新发芽的嫩草般充满了旺盛的生机和无限发展的潜力。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她的生命中被注入了勃勃生机。“龙髓!”包谷的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她想起之前玉宓喂过一滴龙髓给她。难道龙髓还有这功效?
包谷来不及细想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香甜,醒来时只觉精神饱满。她睁开眼便迎上玉宓的眸子,看到玉宓正低头凝视着自己,眼眸中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点幽幽的透着点淡淡的温柔和愁绪。她唤了声:“师姐。”
玉宓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醒了?没事了?”抬手把包谷扶起来。
包谷在玉宓的飞剑上站稳,满眼狐疑地看着她师姐,总觉得她师姐有点怪怪的,似乎情绪不佳有心事。
玉宓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走吧!”驾驭飞剑载着包谷朝着前方的大坑飞去。
包谷被玉宓这前后反差特大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事实上她现在都还有点糊涂。她问道:“师姐,我刚才怎么了?”询问间她发现自己和玉宓掏出来的大坑并没有再涨回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她心道:“难道之前玉修罗真的拍出道化神期的符箓把下面的鬼玩意给毁了?”
玉宓答道:“你刚才被化神期的雷符震伤了。”
包谷暗道声:“果然”,她顿时觉得拍符拍得差、总是误伤自己人的也不止她一个,忙说道:“玉修罗拍符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玉修罗气哼哼的声音从脚下的坑底飘来:“包谷你下来,我保证不砍死你。”她低头往脚下看去,只见玉修罗正脚踏飞剑悬贴在大坑底部、手上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有点像乡下猪圈里扒猪粪的钉耙满脸气愤地瞪着她,吓得她赶紧噤声。
玉修罗重重地冷哼一声,继续脸色不佳地用手里的钉耙在脚下的灰烬中翻弄,扬起不少尘灰。
玉宓落到地上那厚厚的尘埃上方,摸出一把铲子递给包谷,说道:“包谷,你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包谷接过玉宓递来的铲子。她朝四周看去,因为神识范围有限,看不到岩壁的情况,只能看到脚下堆满了被化神期雷符轰击过后的骨渣。这些骨渣大多数都化成了粗沙砾大小、呈焦黑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这味道令包谷想起她家以前的一个邻居,经常在门口烧垃圾然后把吃过的猪骨头扔进去,弄得满街都是刺鼻的臭味。这味道虽然难闻,但比起之前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她试着用神念去这些骨灰中搜寻,神念刚探下去便像触雷一样只觉脑子里“轰”地一下子炸开,痛得她“啊——”地一声抱住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