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阁主看着包谷把疯掉的南山一剑拽进客栈中,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对风师伯说道:“你这师侄的胆子也太大了!”疯掉的化神期剑神都敢惹,还连蒙带骗!这是拿自己的性命来胡闹!
客栈老伯是见过包谷的,如今认了出来。他听见包谷吩咐,哪敢怠慢,赶紧跑去烧水。
包谷待客栈老伯烧好水,把水送到上等客房后,将风师伯扔过来的衣服交给客栈老伯说:“你帮他好好洗洗!”说话间把南山一剑推进房里,站在房门口送南山一剑喊:“洗干净点,又脏又臭的人是不可以吃饭的。”
像木头般站在屋中的南山一剑听到包谷的话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南山堂堂一介fēng_liú美男,又岂能又脏又臭!云兮,快过来让我臭臭!”说完,抬起双手便对着面前的空气扑了过去,一头扑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却是放声大笑,笑得无比畅快。
包谷听这笑声越笑越年轻,没来由地觉得发毛,赶紧缩回了客栈一楼窝着。
楼上的上等房客中又开始上演自言自语的戏剧,一会儿表演捉鱼,一会儿表演下厨,还非常贤惠地昭现自己的厨艺,教那苏云兮怎么煮龙鱼宴,一直闹了大概一柱香时间他又跳进桶里洗澡!
包谷听见南山一剑的笑声不断自说自话,里面装的全是昔日他和苏云兮相处的点点滴滴,全是幸福。
昔日的幸福,如今只剩下一世独活于世,又该是怎样的痛苦。
深深相恋的一对恋人,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活在世上疯了、活在回忆中、活在迷茫里。
客栈老伯战战兢兢地缩回一楼,怯怯地看着包谷喊:“仙人!”疯乞丐发疯,他不敢进去啊。
包谷扭头对客栈老伯说道:“让他自己洗吧。”
不大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包谷看到这穿着雪白长袍、一头雪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的男子着实愣了下!这是南山一剑?老乞丐?这男子看起来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唇红齿白的、漂亮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一袭雪白长袍、白衣白发飘逸俊雅,比神仙还要仙。
包谷愣愣地看着这男子,不停地眨眼,又再使劲揉眼,整个人都懵了!老乞丐洗干净了就变成了美男子?她赶紧站起来,从这美男子的身边挤过去,直奔楼上客房,却见客房里没有了人,只剩下一桶干干净净的水摆在客房中。她又奔下楼,见到那人站在客栈门口望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的个头比包谷高出一大截,包谷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使得站在他身旁的包谷不得不掂起脚尖才与他拉近了点距离,包谷问:“你是南山一剑?”
那美男子低头谷,说:“你可是要与我比试?呵呵,你不行!”说话间,又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出神地想着事。
过了大概几息时间,他又往屋檐下一缩,蜷在了那里。
俊朗的气质一下子没了,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像禁不住隆冬的寒冷。
包谷蹲到他的跟前,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沧桑和苍凉,像一个历经无数风霜的老人。她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失去至爱的世界,只剩下难以忍受的寒冰和冷凉,只剩下孤苦无依,所以才要这样蜷着抱着自己。她叫了声:“哎,南山一剑。”
南山一剑没理她。
包谷又说道:“回家吃饭了。”说罢,不由分说地把他给强拽进来,挥手冲缩在街角的风师伯和吕阁主喊:“他洗干净了,可以把他请回清风阁了。”
风师伯和吕阁主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动。
包谷挥手叫道:“你们快过来啊!”
风师伯小小声地说了句:“我想调头就走。”
吕阁主说:“我也是!”他暗中传音:“风兄,让玉宓过去帮帮她吧。”
风师伯觉得这主意甚好,赶紧传音玉宓过去帮包谷。
玉宓暗骂一声:“你俩不敢去,让我去?”她想掐死包谷。
第五十章守株待兔
玉宓对疯掉的南山一剑极为忌惮,却做不出扔下包谷不管的事来。她略作犹豫,咬咬牙缓步走到包谷身边,低声问道:“做什么?”将身上的气息收敛到最低,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凡人。
包谷拽住木头人似的南山一剑的胳膊,对玉宓说道:“回玄月古城啊!”
玉宓深深地打谷,说道:“稍等!”她转身回到风师伯的身边问他要了块传送阵台,且让风师伯刻下玄月古城的坐标。
玄月古城极大,城中建筑多有法阵等诸多防御禁制,如果传送法阵的坐标没标记好、修仙者从虚空中出来撞上法阵将面对防御法阵与空间力量两种力量的绞杀,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玉宓把传送阵台递给包谷说道:“你带着南山一剑从传送阵台回玄月古城吧,我们随后就到。”
包谷看出玉宓、风师伯他们对南山一剑的忌惮,没有多问玉宓为什么要让她先回,她对南山一剑说道:“我们回玄月古城。”她见南山一剑没有反应,祭出传送阵台,注入灵石激活阵台,拉着南山一剑踏上了传送阵台,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到了玄月古城的城门口。
刺骨的寒风瞬间袭来冻得包谷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她熬不住城门外的严寒,也顾不得形象,赶紧将虎皮衣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惹得往来的行人接连侧目。
身着一袭单薄道袍的南山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