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指尖扎入肌肤,疼痛却清醒。
她想杀了他,她要杀了他。
青青突然站起身来,提步便要往外厅去,去取那一把尚方宝剑,结果了他,也了解了她无期无尽的折磨。
横逸比她迅捷,一把将她捉住,往案上一带,便将她按倒在矮几上,那奏章哗啦啦掉了一地,窗外的廷杖声还在响,太监独有的哀婉声线拖得老长,“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没有人说话,青青侧耳听那太监数数,而横逸则狠狠盯着她,压着她仰躺着的柔软的身体,细细打量她脸上每一处细微变化。
“姐姐可是伤心了?”
他问,紧贴着她的鼻息,紧挨着她的唇。
青青不语,青青点头。
青青伸出手去,纤细的指尖触到紧闭的窗棱,她用力,将窗户抬高,从一角缝隙中窥见窗外明烈的阳光,窥见赵四扬紧抿着的唇角与汗涔涔的额头。
她笑,这笑容如此美妙,纯白干净好似人间四月天。
这笑刺痛了他的心,他陡然间暴戾难耐,他恨她,恨极了她,他要将这笑容抹去,从她的脸上,从他的心上。
他松了手,一掌挥去,她便被掴得落到榻上,头上点翠簪花叮咚一声砸在地板上,叮铃铃碎成好几块。
发髻散了一床,漫漫青丝遮掩了发红的面颊,青青捂着脸侧躺着,一动一动,仿佛死了一般。
“贱人!”
他扯散了衣襟,气冲冲将她的身体扳正,长发落了满肩,她无所谓的笑容,他看不真切。
“不要脸的东西,当街就亲热起来是吧?”
他开始扒她的衣裳,青青往后仰,最终轰然落在暖塌上,仿佛身死之前壮烈又凄惘的时刻。
她笑,听着裂帛声响彻耳际。
一切简单粗暴,他剥光她的衣服,他拉过她的腰肢,青青觉得冷,便环抱着光裸的胸襟,他却陡然发了狠,拉高她双手,用碎布反绑。
“怎么?现如今倒知道害羞了?亏我……亏得我还……简直是贱!”
青青仰躺着,看着晦暗不明的穹顶,莹白的身体全然展露,没有羞耻抑或愤怒可言,她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眼睁睁地看着他托高她的臀瓣,狠狠扎进她的身体。
疼痛,扭曲,或是情 欲挣扎。
她脑中苍茫空白,她柔韧纤细的身躯默默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撞 击。
那太监仍然拔高了嗓子喊:“四十三——”
“四十四——”
“四十五——”
她去看横逸满是暴怒的脸,却看见雾蒙蒙一片。
原来不知何时,泪盈了满眼,泪珠滑过面庞,悄无声息。
是痛,或是伤心?
她摇头,她分不清。
她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摆动,早已忘却了悲喜,只能全心全意想念着身体里痛到极致之后,猛然绽放的快乐。
眼泪……
眼泪润泽了干渴澎湃的情 欲。
他放缓了动作,低头吻她,于甜蜜唇齿间,低声呢喃,“你要朕如何,朕要如何才留得住你……”
青青瞧见日光下,赵四扬的坚毅面容,又被横逸撞得陡然后退。
原本整整齐齐的褥子被抓出一道道缠绵的痕,屋子里弥散着翻滚的惑人的香,“唔——”青青弓起要,摆荡腰肢,如水边杨柳,风姿绰约。
“六十七——”
“六十八——”
他扫开案几上零零落落的物件,将她翻过来放置在案几上,未等松懈,便猛然从身后进入,青青疼得周身痉挛,却愈发激起了他的欲念。
“青青……你逃不开的……合该是朕的人……一生一世……”
“七十七——”
“七十八——”
“七十九——”
“八十——”
青青裸着身子,用绑紧了的双手去抬窗棱,她看着赵四扬仍睁开的眼,压在心头的大石便落了地。
他还活着,这一刻,真好。
青青说:“横逸,你知不知道,我曾真心爱过你。”
白雾
青青说:“横逸,你知不知道,我曾真心爱过你。”
横逸一时怔忪,一时间,仿佛隔着重重叠叠的白雾,远远瞧着她眼角一朵半开的鲜嫩桃花,蕊间一滴晶莹泪珠,柔柔映着他的影,清澈如溪,囊括了一整个碧水清风的春天。
她环他的脖颈,笑,又妖娆又妩媚,其间仿佛有暖风轻抚,吹动媚眼如丝,撩拨潋滟水光。
青青道:“可是你呢?我想你念你时,是与皇后耳鬓厮磨?或是与妃嫔床笫细语?”
他取了披风,将她裹起来,两人一同倒在暖塌上,四周是散乱的笔墨奏章,皱巴巴的褥子衬起青红满布的皮囊,处处尽是颓靡盛放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