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她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那里线条流畅干净,连脖子都像一件艺术品,完美无瑕。
一时无言,气氛突然尴尬下来。
他指骨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晃,她用了很小的声音试探,低声叫他的名字。
“方北藤。”
男人没有丝毫反应,睫毛下垂,他揉的认真。
柳南烟心里剧痛,她是一个正常人,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世界里没有声音的人是怎样生活,多心酸。
指甲轻轻扣着身后的沙发上的布料,等他弄完,她睫毛颤了颤,低声问:“方北藤你有喜欢的人吗?”
“……”方北藤攥紧了手中的药瓶,看着她。
柳南烟不由直起腰,看着他的眼神坚定执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你……”
“够了!”方北藤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柳南烟立刻止了声,他把药瓶甩在沙发上。
“柳南烟,你别得寸进尺。”
他夺门而去。
柳南烟可惜的叹气,他总是这样,没说两句话就能炸毛,脾气臭的要死。
可她……也喜欢的要死。
到底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的?
骗子。
不过柳南烟很快就冷静下来,轻轻抬起裤子,看见腿上的伤,眼眸闪过狠戾。
萧唯。
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啧。
晚上,柳南烟小心翼翼的躺下,还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她腿上腰上都上了药,没有穿衣服。
她想起今天早上反常的金媛媛,给她打去一个电话。
那边等候音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电音震耳,话筒那边是另一个世界,反倒这边异常安静。
“你大点声,我这边吵。”
“你怎么又出来泡吧?”柳南烟皱眉问。
“哦,”金媛媛走到安静的窗边,她问在一旁抽烟的一哥们要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又凑过去要火。
却被男人笑着躲开,他给她扔了一只打火机,说了句不用还了。
金媛媛笑着说谢了,拇指打了两下,把火打着,她吐着烟笑,“我又不像你,正经名牌大学,我爸还等着我继承百万家业呢。”
柳南烟失笑,“扯淡。”
金媛媛也笑,“是扯淡了,我没事,就是找朋友帮个忙,刚吃完饭换场子,都是认识的,没事。”
“那你自己注意。”柳南烟提醒。
“好。”金媛媛用指甲划了划窗台,“没事我挂了?”
“等等!”
“你说。”
“你有认识我隔壁学校的人吗?帮我问个人。”
“谁?”
柳南烟想了想,“萧唯。”
挂了电话,柳南烟想到什么,她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一副防噪耳塞。
是前段时间买的,一直没用上。
柳南烟关上灯,闭上眼睛,把耳塞塞进耳朵里,声音被隔绝,她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睁开眼,柳南烟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是无声的。
万籁俱寂,世界仿佛是静止。
是残忍的结果,柳南烟眼泪开始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缩进被子,心尖像是被锐器狠狠的凿,痛心入骨。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她不敢想,他不该是那样性情不定的男人,他就该笑的像太阳一样灿烂,一直耀眼。
而不是在暗黑里孽生逆长,不见光明。
第二天,柳南烟一觉睡到中午,昨晚吃了感冒药,容易嗜睡,错过了上午的课。
接到李颖的电话,说她上午已经替她答了道,问她下午还去不去。
柳南烟满足的眯眯眼,“你真好!下午我有事要出去,替我答道的事,你再接再厉!么么!”
撂了电话,柳南烟从床上爬起来,除了浑身酸痛,骨头如散架一般,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她摸了摸后脑勺,脑袋上的大包痛的她直吸冷气。
腿上被磨破的皮脂也结了一层黑疤。
穿好衣服洗漱完,去厨房随便煮了面条,往嘴里送了一口,发现难以下咽,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柳南烟擦擦嘴巴,拿起手机搜北城电影学院的地址。
北城大学附近大学城里有一所电影学院,那所学校每年艺考学子无数,千万人之中,考上几率微乎其微,北城的电影学院算是许多电影梦人仰望的存在。
那学校允许外人参观,柳南烟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学校里却没有传闻中气魄,学校很小,十分钟就能逛完,但学校里艺术和电影的气息无处不在,正好遇上表演系下课,迎面走来一群靓男靓女,十分养眼。
柳南烟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转身闪进了学校咖啡馆里。
学校咖啡馆里竟也安装了一大块幕布,此时正在放映着美国电影《赎罪》。
这电影前几年柳南烟住院的时候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