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两老是标准的小市民,欺软怕硬,见乘警对他们严厉了起来,反而变得怂了,唯唯诺诺的离开了站台这边。
“老头子,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梅老娘一脸的郁闷外加害怕,这会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弄了。
“还能怎么办啊,先去票台那边看看,要是能够退票换点钱,咱们说不得能凑够下一班火车的钱。要是不行的话,那只能再想想办法了。”梅老爹长叹一口气,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办法,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翠屏不怎么懂这些东西,也就没有开口。
一家人连忙就往票台那边走过去了,照样还是让梅老爹一个人去排队,其他人就在旁边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在站台卖票的人一脸不耐烦的喊道:“要买什么票?”
“那个,你好,是这样的,我们刚刚买的去杭州的票。但是刚刚遇到一点事情,没能上火车,所以我想能不能给我退票……”梅老爹看着票台那边两个威风凛凛的乘警,有些不敢开口了。
“不要说了,大概我知道了,就是买了票但是错过了,想退票是吧。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们的票,只要车发了,都是不给退的。您还需要购买别的票么?如果不需要的话,麻烦您让一让,让下一位过来。”卖票的是个小姑娘,小嘴吧嗒吧嗒的,把梅老爹都绕晕了。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了站台那边,一脸茫然的站在旁边。
梅老娘和翠屏连忙走过来,急切的询问道:“怎么样了,票能不能退啊,咱们今天到底能不能去杭州投奔儿子啊?”
“别问了,我现在好烦啊!”梅老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他们说不给退票,我们要去杭州,只能自己重新买票了。”
“天啊,这可怎么办啊,这不是成心让咱们活不下去么?”梅老娘哭丧着脸,鼓不起勇气去票台找人闹事,又对自己已经失去的金钱念念不忘。看到傻站在一旁的翠屏内心就生出一股气,恨恨的说道:“都怪你,你当时要是早点过来不就好了么,咱们说不定就能够拿回咱们的银子了。”
翠屏一脸的无奈,自己当时拿着大包小包,还有画儿在身边,已经很努力的在往那边赶了。而且,就当时那个情况,这一大群大小伙子,她一个女的冲上去也没用啊。她又不会什么武艺,上去也是挨揍的命。
“行了,别说了,先想想咱们之后应该怎么办吧。”梅老爹虽说也有点生气,但是他心里也清楚,翠屏当时已经做得够好的了,那时候的她根本不可能冲出来的。
“老头子,你说咱们怎么办吧,现在咱们也走不了了,只能够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办了。”梅老娘手足无措,她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这会儿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傍身,更加不知道怎么弄了。
“爹,娘,你看咱们今天先出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明天我就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咱们想办法赚路费,顺便也为之后到杭州做个铺垫。不然咱们贸贸然到了杭州去,也不知道到那边能够干什么,拖累了若鸿也不好。”翠屏开口提议道。
“行,就按照翠屏说的办吧。”梅老爹拿起自己腰间别着的旱烟袋,抽了一口过过嘴瘾,点头同意了翠屏的说法。
梅老娘也没有别的想法,一家人就拎着大包小包到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因为手上剩下的银钱比较少,也为了省点钱,梅老娘到了投宿的旅店只开了一个最差的房间。
梅家老两口睡在床上,翠屏和画儿问店家要了点被褥和席子,睡在了地上,吃的就是自己随身带的干粮,晚上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第二天,翠屏一大早就起来了,将画儿留在住的地方,跟早就清醒过来的梅家老两口说了一声,她就出去找工作了。
翠屏走出旅店,就开始思考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她前世会的东西挺杂乱的,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会的东西都不精通。而且,她会的都是大家闺秀那一套,现在正逢乱世,这些东西已经不怎么吃香了。
她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现在也能够换点银子的,就是一手绣花的手艺了。她的绣艺经历了两世,学的很是可以。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绣庄这样的地方了呢?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翠屏虽然想好了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哎,来一来看一看啊,沈记洋行开业啦,开业大酬宾,全场打五折!统统打五折啦!”就在翠屏开始为难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连忙抬起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繁华的商业街,这边新开了一家店铺,全场五折。她想着自家就算是要去绣庄,也要有个手帕什么的让别人看看自己的手艺,于是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最后一点钱,走进了这家洋行。
里面人多的要死,或许是听到了伙计半价的吆喝,进来的人络绎不绝。看到什么就拿,感觉这些东西跟不要钱一样。翠屏小心翼翼的往针线那边挪过去,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块素帕还有一盒针线,已经顾不上看自己买到的到底是不是专用的绣线和绣针了,赶紧冲到结账的地方算钱。
这地方果然遵守承诺,这些个小东西全部收的半价,翠屏身上剩下的一点钱还算够用。她好不容易挤出了洋行,就蹲坐在洋行旁边的小墩子上面开始绣起来。
她的运气不怎么太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