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看不见、听不见——?
感官神经因为体内陌生钝物的存在,全数集中到下半身,感受着一次又一次浅抽深刺的冲撞,不断向大脑传达着疼痛与快感。
随着适应体内钝物的存在,疼痛逐渐离去,留下愉悦的高潮,他只觉得一阵晕眩;除了低吟、除了失去自我地配合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律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被做什么……
「唔……嗯……啊……」
愈见明显的配合刺激了压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激越的情潮迅速来袭,他听见身上的男人暴吼一声,紧接着的是一股强烈的热流在体内爆开,将他卷入无止境的深渊。
灭顶前,他听见男人用轻佻的语调低声说着——
「本来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何芊秀没有雇我监视你,我就不会知道世上有你严启骅这个人;再如果你没有改变惯走的路线,突然弯进我站岗监视你的巷子,看见我跟人起争执,我也不会一时兴起拉着你跑……没有这些「如果」,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不过这些还是发生了,造就是命运,你不这么认为吗……」
严启骅猛然睁眼,来不及跟周公道别,就被恶梦拉回现实世界。
下一秒,腰间传来的轻微压力,告知他这张床上不只他一个人。
没有惊慌,也用不着开灯,三更半夜闯进他屋子、赖上他的床而能让他浑然不觉的人只有一个。
而这一个人,也是刚才导致他恶梦的主因。
「方谨!」
「唔?嗯……」床的另一半飘来咕哝的呓语。
黑暗中隐约可见平躺在床上的隆起黑影动了动,并在严启骅腰部的手也连带地移动。
在那只手滑至自己胯部前,严启骅及时拦截,摔开的同时翻身下床,把整张床让给入侵的男人。
啪的一声,显有有只手的落点足某人的皮r。
「哦……你真chu鲁……」
「比某个鸠占鹊巢的男人要好太多。」
「我没有占……啊——」打了个呵欠后,方谨继续道:「我们都什么关系了,哪来的什么占什么巢?你刚说什……呼……」
轻微的鼾声又起,卧室再度归于平静。
严启骅皱眉俯瞪床上的方谨。
还以为他已经清醒才能这么流利地说话,结果只是半梦半醒,这家伙——
「喂……」已经入睡的方谨突然发声,伸长手臂在严启骅刚刚空出的床位上m索,找不到人的他不满地要求:「陪我睡!」
「混帐。」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严启骅转身离开卧室。
真是去他的「都什么关系了」!被连在睡梦中都能奉行「无赖法则」——死皮赖脸到极点的方谨击败,严启骅走到客厅点g烟独处,好平愎自己的情绪。
他们是什么关系?
除了强暴犯和受害者、威胁者与被威胁者的关系外,他想不到他们还有其他关系。
那一夜——如果不是一连串的巧合相遇,自己不会知道方谨这个男人,更不会成为被男人强暴的受害者,还被他用这件事威胁,被迫雇他为随行保镖——这些无赖至极的事情也只有方谨做得出来!
愈想,吞云吐雾的速度愈快,直到吸进一口焦味,呛咳出声,严启骅才发现烟已燃到尽头,刚吸道的是滤嘴烧焦的气味。
「笨的人究竟是谁?」严启骅低语自问,点起新烟,再吸一口,缓缓吐出,留在嘴里的尼古丁味与心境同样苦闷。
这就是命运,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一夜方谨说的话突然跳进脑海,打断他的思考。
命运?二十五岁的方谨和三十七岁的自己?
不,他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第一章
义大利 米兰
「啊……好热!」
俊美挺逸的东方男人一手用食指勾开衣襟,不介意露出一点带着诱惑的锁骨供路人偷觑,一手悠哉游哉地搧风,嘴里不时喊热,夸张的表情活像遇上热浪,整个人快烧起来似的。
的确,八月份的米兰正值夏季;但地中海型的气候并未让米兰的炎夏带来任何潮湿,二十八、九度的气温加上干燥的气候,并不至于让人难受;相较于台湾湿热的闷夏,米兰实在是舒适多了。?
可见男人的言行实在夸张,而他一边说话一边搧风时,眼角的余光不时往身后西装笔挺的男人瞄去,后者正专心地与一名棕发碧眼的女子对话,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更别提他这么做的用意。
「米兰的天气真热啊!」方谨故意拉长音,瞄瞄身后,还是没反应。
他再接再厉的说:「今天天气真是热。」
「闭嘴。」西装方谨旋身发出一句中文低喝,立刻转回去,继续以流利的义大利语和对方交涉。
被嫌吵的男人不甘心地闭嘴,目光四处游走,不时有过往的当地人留步看他;毕竟,东方人——还是一个身高不亚于外国人、长相俊美的男人——在米兰并不多见。
尤其,这样的俊美男子逢人就亮出一口白牙,出色的外貌加上迷死人不借命的阳光笑脸,怎不让人驻足欣赏?
他身边西装笔挺的东方男人虽然没有俊美的外表,但丝毫不逊色,斯文的相貌给人一种内敛的气质、从容优雅的举止,在在展现出东方人特有的神秘魅力而不自知。
相较之下,俊美的东方男人显得轻佻、少不更事。
「gr。」西装男子最后向对方道声谢,两人握手之后,棕发女子转进大楼,一会儿便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