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亚亚是第13个出场的,演奏的是那首经典的《卡农》,全程流畅而熟练,自信满满,赢得全场阵阵喝彩声。
邓萌眼尖的看到了童夫人一边拍手鼓掌一边得意的用眼神向她挑衅撄。
马蛋,不活了,邓萌捂脸。
终于,主持人小姐甜腻的嗓音报出了即将上场的18号参赛者季枝枝的名字,邓萌明知道没什么希望,小心脏却还是莫名的扑腾了两下。
一下子紧张的连脊背都绷紧了偿。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紧紧抓着座椅扶手的手,淡声安抚:“放轻松,这么点小场面都镇不住,将来怎么迎接你女儿越来越多的光环?”
越来越多的光环?
邓萌紧张的白他一眼:“别说话,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聚光灯下,身姿轻盈,五官精致的小公主走到舞台正中央,微微欠身行礼,一举一动,高贵雅致,仿佛真的是从城堡中走出的公主一般。
邓萌看呆了,明明那张小脸再熟悉不过,却又跟后台咬着棒棒,冷声威胁童亚亚的季枝枝判若两人。
她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小手轻轻放到键盘上,阖眸轻轻吸了一口气后,指尖下压……
轻盈灵动的乐符,就那么流水一般的从指间流出……
那双曾经铺被子都各种不听使唤的小手,如今却小精灵一样灵活的跃动在黑白琴键间,稳而不乱,单单只是那么看,都已经令她眼缭乱。
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红木钢琴前,那抹白色的小身影被聚光灯照的模糊而耀眼,像是从银河中不慎坠落的小星星一样,在眼前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笨。”
耳畔,男人忽然不疾不徐的开口:“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季生白的女儿,不是能不能优秀的问题,而是想不想优秀的问题,她想成功,就一定能成功。”
邓萌睁大眼睛,呆呆看着他。
所以说……枝枝也是可以像商商那样优秀了?她之所以学习成绩不好,不是因为遗传了她的学渣基因,只是因为不想学?
与季生白肩并肩坐着的南慕白眉梢挑高,似笑非笑的模样:“不错,这么一看,倒的确有成为我们南家儿媳妇的资本了,至少聪明。”
季生白敛眉,漫不经心的回答:“淡定,能成为我北家女婿的人,目前为止还没发现。”
南慕白:“……”
一曲完毕,美丽的小公主在全场惊艳又震惊的掌声中,微微欠身,优雅谢幕。
“儿呢?儿呢?我得给我家公主献去!”邓萌激动了,这才想起来应该带着过来。
季生白单手扣着她的下巴,扭转30°角:“看到那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了么?”
“嗯。”
“问他要去。”
“好。”
邓萌猫着腰起身,一溜烟小跑了过去,那工作人员正好转身看到了她,愣了下,微笑:“稍等片刻。”
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捧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过来了。
邓萌忙接过来,连声道谢,一溜烟激动的跑去了后台。
季枝枝淡定的接过束来,嗅了嗅,满足的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小牙齿:“所以说啊,干嘛非逼我秀锋芒呢?我秀了,某些人就该哭了。”
童亚亚气鼓鼓的站起来,对着她叫:“季枝枝,你说谁呢?”
“说你啊,不止人笨,还蠢,找钢琴老师,当然要找像我大伯那样又成熟又稳重的老师,怎么能找个屁大点儿的孩子教自己呢?没把自己学傻就不错啦!”
“你……”童亚亚小脸涨的通红,‘你’了大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气的一扭头,哭着跑了出去。
邓萌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好了,弹的好是该高兴,但也别骄傲过头了,最终结果还没出来呢。”
季枝枝轻轻‘哼’了一声:“但凡有点音乐常识的人也分得清楚我们俩谁弹的好。”
说着,挑衅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正坐在沙发里翻看着琴谱的南莫商:“说不定一不小心,冠军都是我的了。”
她事先央求爸爸帮忙打探过,南莫商这次选的钢琴曲难度中等,跟她的差不多同等水平,所以第一名这个头衔,她还是可以跟他竞争一下的。
虽然,一开始的目标只是压下童亚亚一头……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刚好足够南莫商听到,闻言,他微微抬头看了过来,唇角扯了扯,分明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季枝枝忽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
上台下台,很快,轮到了作为最后的压轴出场的南莫商。
他的参赛,与其说是比赛,倒不如说是友情参加,因为第一名的宝座,非他莫属。
南莫商出场的时候,邓萌已经回去了,听到报幕员用十分激动的口吻咬出‘李斯特的《诺玛的回忆》’时,台下一片哗然。
邓萌不大懂这个,歪头问郝小满:“怎么了?他们都在讨论什么?”
郝小满皱着眉头,一脸疑惑:“怎么变成了《诺玛的回忆》?明明……”
“诺玛的回忆?”
“唔,我也不大清楚,但之前听他弹奏过好多次,这《诺玛的回忆》,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难弹奏的十首钢琴曲之一,旋律优美,技巧绚烂辉煌,是许多钢琴家乐于挑战的一首曲子,弹奏起来已经十分困难,关键还要表现出爱情、仇恨、宽恕这几种跌宕起伏的感情,这对一个只有5岁的孩子来说困难度可想而知,我曾经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