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商执起酒杯轻抿一口,嗓音淡淡的道:“集团里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处理,晚点等她醒了,我就带她回去。”
苏祭司冷冷睨他一眼:“今天是我女儿三日宴,她是姑姑,要陪着,就算要走,也要等晚上。”
“可以。撄”
……
南莫商用完午餐就回去了,推开门,才发现她已经醒了偿。
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都没洗,正趴在缝纫机上表情痛苦的跟一团布料纠缠着。
他在她面前站定,抬手帮她拢了拢耳畔的长发:“醒了怎么不下楼去,不饿?”
“不饿。”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用力的抽出一根别针来,刚刚弄了没几下,就把手扎到了。
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莫商摇摇头,把布料从她手中扯出来,抬手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尾。
“你干什么啊?没看我正忙着?!”她小脸皱成一团。
也不知道是被那团布料烦的,还是还在生他昨晚的气,从他进来到这会儿,她就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南莫商没说话,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药膏来看了看,随即拿着,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来,将她还稍稍有些肿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
“这脚怎么伤的?”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
白月颜抿抿唇。
要是让他知道是师父扭伤的,估计又要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想了想,没好气的反问:“不是你昨晚弄伤的吗?还好意思问!”
男人抬眸,意味不明的视线打量着她的小脸:“我弄伤了你哪儿,我自己很清楚,你的脚我来之前就上过药了。”
她别开脸:“自己不小心扭伤的。”
她这么说,南莫商也就没继续深追究下去。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摩擦着她脚踝处细嫩的肌肤,舒服的很,她双手撑着床褥,由上而下的盯着他专注又认真的眉眼,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喂!”她叫他。
他瞥她一眼,要笑不笑的样子:“我没名字?”
“南莫商,你会不会做衣服?小公主裙?”她看着他,满眼的期待。
南莫商敛眉,若有所思。
孤城那边是没有这个习俗的,但他昨晚进来后就看到了这个缝纫机跟堆叠在旁边的布料,裁剪的乱七八糟的,心里大概就有了猜想。
“会倒是会,以前闲来无聊的时候,曾经学过一年的服装设计,只不过……”他拉长尾音,没继续说下去。
白月颜急了,推他的肩膀:“只不过什么?说呀!”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边的习俗应该是要由姑姑亲手做衣服吧?我帮你做,怕是于理不合。”
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的男人!
白月颜恨恨瞪他一眼,可她实在没办法了,在做衣服这种事情上一窍不通,今晚就要用了,她根本赶不出来!
“你想要什么,干脆点说!”
男人薄唇微勾:“我要的很简单,晚上家宴结束后,陪我回孤城。”
白月颜一愣,还以为他要刁难她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情!
“当然了,我的家人们还都在孤城,我不跟你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这么说,倒是让南莫商有些吃惊。
原本见她对家人这两个字这么重视,又刚刚找回亲哥哥,应该是不想跟他回孤城的。
不管怎么样,她主动想要跟他回去,自然是最好的。
……
“你会做自己做不就好了,我什么都不懂,过来也只是给你添麻烦啊!”
对于南莫商提出的手把手的教她做衣服,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
这种针线活简直比砍她两刀还要让她痛苦,昨晚那个服装设计师在她耳边叨叨叨叨的时候,她已经听的耳朵都长茧了,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情再听他絮叨一遍。
南莫商在座椅内坐下,随手将她圈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不怕麻烦,倒是你,一点都不动手,回头苏祭司问起来,你好意思说是自己做的?”
一句话,问的她哑口无言。
“这里的辅助材料已经有很多了,我们只需要从中选出最中意的来就可以,先来打版。”
跟那个服装设计师说的差不多,那女人解释了好几次,她愣是没听懂打版是什么意思。
正郁闷着,南莫商已经把一只笔头削的尖细的铅笔放进了她手心,大手随即包住了她的小手,开始在图纸写写画画。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果露的肩头,沉稳淡然的嗓音响在耳畔:“手腕别用力,跟着我的力道动就好。”
白月颜呆住。
他甚至没有用到尺子等工具,全程都没有去修改一下,那样娴熟自然的手法,仿佛他已经在设计这方面做了几十年了一样。
裁剪布料的时候,也是她的手握着剪刀,他的手再握住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漂亮又很快,那么多块被裁剪开来的布料在那里,那么多的工具在那里,他却自始至终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半点慌乱都没有,驾轻就熟,从容利落。
白月颜全程就那么坐在他怀里,被他带动着做裙子。
男人做裙子的过程很专注,几乎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却莫名的让她面红耳赤。
哪怕是昨晚被他压在身下做着最亲密的事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又不知所措。
口干舌燥的厉害。
身后胸膛紧贴着她背脊的男人忽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