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青诀的毒舌,贺兰火早就领教过,如今听得心中好笑。
她和昙青诀联袂而来,看得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一对男女都是姿容出众,如此的登对和谐,宛若天生一对。
这些围观的永州百姓都还不觉,而在场诸位将领却是心生寒意,隐隐觉得很是不妙。海陵王治军之严,他们个个皆知。任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显贵,一旦触犯昙青诀的逆鳞,昙青诀都是会毫不客气的将此人斩杀。而纪云霞将昙青诀秘密关押的重犯带走,并且当众挑衅,以昙青诀的骄傲,又岂会相容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萧如柳本是阁纪云霞的爱徒,要是这样就让昙青诀处置掉了,这岂不也是让阁颜面无存呢?
阁若是和海陵王决裂,则必定会对大胤产生莫大的影响。更不要提如今青野的军队还在城外虎视眈眈。这对大胤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昙青诀面上带笑,神态亲切,可是谁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海陵王接下来会说什么样子的话,发出什么样子的命令呢?
纪云霞虽知昙青诀是出语讽刺,却也不得不隐忍,她保持着表面上的翩翩风度说道:“当然,我这个徒弟若真做过了什么不法之事,不须海陵王依法处置,我也饶不了这个孽徒,将她一剑杀死。当然阁的弟子若有什么冤枉,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如柳,众目睽睽,永州城的百姓和将领都在,你若有什么冤屈,那就说出来吧。可是你若是说谎,为师也绝饶不了你。”
萧如柳的样子很是憔悴,她已经褪去了杀人灭口时候的凶残表情,而换上了一副含冤莫白的表情。
实则这些永州将领对贺兰火并不熟悉,却对萧如柳有些印象。这位阁的女弟子,在人前总是极为显得精明和大度。永州的百姓纵然谈不上多喜欢她,可是也谈不上多厌恶。这位身份尊贵的阁弟子为何会突然成为阶下囚呢?众人不免私下议论纷纷,心中多了几分的好奇。
至于贺兰火,她在京城虽然已经是极有名气了,可是在永州并没有多少人认识这位美丽的郡主。
众人眼见贺兰火容貌绝美,而一贯不亲近女色的昙青诀居然跟她亲亲我我,态度亲密,都不由得有些惊讶和好奇了。
萧如柳看着贺兰火,眼中顿时浮起了一丝的怨毒,却收敛得极好。贺兰火明明身陷大胤军营,为何居然会和昙青诀一道回归呢?她为何不死?眼见贺兰火容光焕发,神色极佳,又哪里有一丝一毫因为饱受蹂躏而残花败柳样子呢?可是贺兰火的好运,到了今日,则是到此为止了。
“今日,当真众人的面,我萧如柳要揭发锦媛郡主对我的污蔑。”
萧如柳的话,让众人有些惊讶,却也不明就里。贺兰火眼珠更是轻轻的眯起,想不到萧如柳居然颠倒黑白,反咬自己一口。看纪云霞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料想是成竹在胸,私下必定已经是安排妥当了。纪云霞的手脚也当真是极快,这个女人绝不容小看!
昙青诀虽然不知纪云霞有何阴谋,可是自信在边塞之地,永州城中,绝对没有人能动贺兰火一根头发。永州不比京城,军民上下将昙青诀看做天神一样,昙青诀自然是有这个底气!
纪云霞眉毛轻轻一挑,眼中却是多了几分冷锐,她口气很是淡漠:“如柳,锦媛郡主乃是王爷未婚妻,你所言可有什么证据呢?”
“锦媛郡主,你我原来看在海陵王份上,并不愿意将事情真相说出来,想不到居然为自己惹上杀身之祸。恕我大胆,今日我要在这里说出锦媛郡主陷害我的真相!”
昙青诀面上浮起了怒意,纪云霞此举无疑视永州官府如无物!
“萧如柳,如今你已经是阶下囚了,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蛊惑民心?难道我永州官衙,会冤枉你不成?莫非你是阁弟子,就处置你不得。纪主事,你闹得满城风雨,是何居心呢?”
对于这个阁的逍遥一脉主事,昙青诀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他的亲卫更是纷纷向前,欲将纪云霞扣押住。
只见纪云霞蓦然飞身而起,一剑长长的划落,地面上顿时浮起了一道深深的剑痕,这道锐利无比的剑气让众人不由得惊骇无比。而纪云霞则扬起了脑袋,冷冷说道:“王爷是想要杀人灭口吗?我纪云霞还不容别人在我面前,冤枉一位无辜的阁弟子。”
她白色的衣衫翩飞,配上地上这道深刻的剑芒,确实是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甚至显得正气逼人。纪云霞任阁逍遥一脉的主事多年,虽然本质贪婪自私,在外却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周围议论声悄然扬起,若不是因为多年以来,昙青诀在边塞颇有威势,也不知多少质疑声传来了。
贺兰火知道,昙青诀何尝不明白此举会惹来非议呢?若是平时,昙青诀绝不会如此霸道,可惜如今昙青诀担心纪云霞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安排,所以如此。昙青诀冷笑不语,纪云霞纵然言语挤兑,可是自己就是一手遮天又如何?就算传出些许谣言,他也不在乎。总不能明明知道纪云霞有什么安排,还让贺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