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夫人还让我带话给您,让您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些日子,等硝粉的味道散了再回去。”
她又惊又喜。
惊的是她屋里的人竟然都被牵扯了进去,喜的是大伯父终于还是制住了那左俊杰,太夫人也出了面,而且还是一幅维护她的样子……
“那到底查清楚是谁了没有?”她急急地问。
“具体的,五太太也没有说。我也不知道。”修竹家的笑道。
寒烟进来:“东西都收拾好了,庵堂的素菜也送了过来。”
两个丫鬟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碧云庵。
修竹家的立刻打住了话题。她让碧波家的陪着修竹家的下去吃饭,自己呆坐在窗边望了窗外的银边垂柳良久无语。
碧波家的送走了修竹家的,轻声宽慰她:“小姐,既然太夫人都插手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她摇了摇头:“我是在想……她们都是我身边一等、二等的丫鬟,是我的右臂左膀,怎么全部都牵扯进去了呢?难道是我的错?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哪里做得不好……”
“九小姐怎么能这么想呢!”碧波家的看她脸色不对,忙道,“家里人多口杂,太夫人这样,不过是怕有什么话传出去罢了。等过些日子,事情查清楚了,她们也就回来了!”
“你不用哄我。”她愣愣忙着窗外,“我跟着母亲身边学管家也有三、四年了,有些事,也明白几分。把她们移到城外田庄去,要么是查不出什么来,只好用刑;要么是互相掩护,没办法查下去……不管是为什么,我心里都觉得难受得很……”她眼角含泪。
碧波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才喃喃地道:“等下次修竹家的来就知道了!”
可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修竹家的再也没来。
不仅修竹家的没来,碧波家的也被陈妈妈给换了回去。
“五夫人那边有要紧的事,太夫人让我暂时来服侍九小姐一些日子。”平时遇见她毕恭毕敬的陈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给她行礼,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陈妈妈是大伯母身边最得力的,等同于碧波家的于母亲,黎妈妈于祖母。
她觉得不对劲。
自己来碧云庵的事祖母已经知道了,就算母亲身边要事,大可请祖母派黎妈妈过来,怎么派了陈妈妈过来?而且跟陈妈妈过来人个个孔武有力,面生的很,一看就不普通的粗使婆子,也不是常在内宅走动的。
家里有了变故!
而且局面还对她和母亲很不利。
她立刻挺直脊背,微扬着下颌,用一种睨视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陈妈妈:“我这边有庵堂的师傅,还有两个小丫鬟,就不劳烦陈妈妈了。你们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
“九小姐,这可不太好!”陈妈妈虽然笑容满面,却丝毫没有仆妇的恭顺,“要是大太太知道了,该责怪我办事不力的。”说完,朝着旁边一个马脸婆子使了个眼色。
立马有两个婆子架住了碧波家的。
她脸色大变。
“九小姐!”碧波家的朝她使眼神,示意不要动怒,陈妈妈人多势从头,不要吃眼前亏,“既然五太太那边有事,那我先回去了。”又语带双关地道,“算算日子,五老爷应该已经收到五太太的信了,你且安心等些日子。”
陈妈妈没有做声,退后几步。
她眼睁睁地看着碧波家的被两个婆子压着离开了碧云庵。
第六章惊变
一想到这些,傅庭筠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自从碧波家的走后,她就被软禁在了碧云庵——可以随意走动,却不能出行;可以读书写字,却必须经陈妈妈之手;可以和果慧大师谈天说地,却必须由两个粗使的婆子陪着。好像一眨眼睛,她就会长出对翅膀飞了似的。偏偏碧波家的一去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她好不容易托果慧师太给母亲送的一封信也被陈妈妈截留下来。
“九小姐,我们也是奉太夫人之命行事,”陈妈妈看她的目光冷淡中透着几分不屑,“还请九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她恼羞成怒,“啪”地一声把陈妈妈关在了门外。
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家里还不知道闹成怎样了,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头昏鼻塞之余又觉得困惑。
祖母早就不理事了,由大伯母主持中馈。陈妈妈是大伯母身边最得力的,帮大伯母掌管着公中银匣的钥匙,家里的管事、仆妇对她恭敬有加不说,几位伯母、母亲和婶婶见了她也礼让三分。她却从不失本份,待人和气恭谦,连祖母都十分称赞。并不是个逢高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