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二小姐是来学绣花的吗?”
二小姐点头。
大小姐已道:“妹妹说,姐姐会告诉我们绣花,所以我们把要绣的东西都带了过来。”说着,看了专心练字的阿森一眼,“没想到阿森早还要功课,那我们下午来吧!”说完,就要告辞。
“不要紧,你们小点声音就行了。”
有人陪着,气氛就会热闹很多,两姊妹并不是很想离开,听傅庭筠这么一说,立刻放轻了动作,傅庭筠低声让两姊妹把要绣的物件拿出来,见要绣的东西都已打好了画稿,大小姐绣的是两朵莲花,二小姐绣的是一枝梅花,都只有了了数笔,却栩栩如生,很见功底,又因简单,很适合年幼的两姊妹,不免有些惊讶,问她们:“这是你们母亲画的吗?”
俩姐妹点头。
傅庭筠笑道:“可见你母亲针线也很好!”
俩姐妹都带着些许的与有荣焉抿了嘴笑,二小姐就悄声道:“可我们要是绣得不好,母亲会不高兴的,我不想母亲不高兴。”
傅庭筠愣住。
王夫人远离父母,带着两年幼的女儿生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吧!
傅庭筠望着两个孩子的目光就得柔柔的了:“姐姐告诉你们绣。”
俩姊妹高兴地笑了起来。
傅庭筠细细地告诉她们怎么走针,到哪里换什么针法……两姐妹认真地学,屋子里只有笔落宣纸的沙沙声。
她望着眼翳张粉嘟嘟的小脸,心里充满了安宁静谧。
那个一直徘徊在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下午,傅庭筠向王夫人辞行:“刘大人既然发了冯氏的脾气,这些日子冯氏想必会收敛一些,我想,明天一早我还是回后街去好了。”
王夫人非常的意外。
“这怎么能行!”她眉头微蹙,“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冯氏此时正是羞忿难当之时,谁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事来。你还是安心在我这里住几天吧!等魏石回来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她说着,打趣道,“你莫非是嫌弃靖潼和婧怡吵得你不得安静所以才急着回后街去?”
“两位小姐活泼可爱,我喜欢还得不及,哪里有嫌弃的道理。”傅庭筠笑着摆手,“我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东西。”
王夫人讶然。
“家里院里子还埋着一千多两银子,”傅庭筠推心置腹地道,“那是九爷的血汗钱也是家里的积蓄。我要是不回去,这心里实在是不踏,万一有什么事,待九爷回来我也不好交待。”
是钱要紧还是人要紧!
王夫人话到嘴边又咽下。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也许对傅庭筠来说,这一千两银子很重要。
她略略有些失望,但想到这世上知己能求,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就不错了,也就释怀了。她不再留傅庭筠,第二天用了早膳她亲自送傅庭筠到了总兵府的大门口。
王家的小位小姐拉着傅庭筠的衣裳,一个问“姐姐还回来我们家吗”,一个问“我才刚刚绣了一个花瓣”,都是舍不得。
傅庭筠变下腰,笑着对两位小姐道:“等我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就常来你们家串门。”
两位小姐笑盈盈地点头。
她又和王夫人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和郑三他们一起回了后街。
张掖的春天来的有点晚,此时正是阳光温暖晓风和熏的时候,有些人家大门敞开,在晒被褥、晒棉衣。看见他们走在巷子时或踮了脚观望,或点头微笑。
只有戚太太,高声问他们:“这是去了哪里?有几天没见着你们了?”
傅庭筠和她应酬:“去王夫人那里晓住了两天。惦记着家,就回来了!”
“哎呀,原来是去串门了!”戚太太笑着,他们在自家门前驻足。
黄色的铜锁静静地挂在大门,有层蒙蒙的灰。
打开了门,两条大黑狗和几条小黄狗扑了上来,汪汪地一阵乱叫。
阿森笑嘻嘻地拍着狗儿的头:“都给我一边去!”
他天天喂狗,狗儿自然亲近她。呜咽着跑到了一旁眼巴巴地望着他。
临春挣扎着从母亲怀里滑下去,蹒跚着跑到大黑狗身边搂了它的脖子,换来大黑狗热情的“洗脸”,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张掖风沙大,不过两天不在家,屋里已到处是灰尘。
郑三娘等人挽了衣袖打扫着屋子。
鲁氏的婢女雪梅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傅姑娘您回来了!”
傅庭筠微笑着点了点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