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和鲁姨娘已经撕破了脸,到无所谓,就算鲁姨娘找不着她的错因而迁怒给阿森。他毕竟只是个刚刚十岁的孩子,鲁氏要是下了决心要他的性命,他纵然躲过了只怕也要吃些苦头。好笑的是这孩子算计鲁姨娘的时候那么大的胆子,在自己面前却温顺的像小猫似的招人喜欢。
“知道自己错了?”她故意板了脸问阿森。
阿森要是还不知道傅庭筠的意图那他就不是那个被傅庭筠喜欢的聪明孩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阿森喜笑颜开,连连点头,“下次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就只丢一个人进去好了,”他嘿嘿地笑道,“我以为,人越多越好。我小时听人骂那些荡/妇,都说是千人睡万人骑……”
傅庭筠听着脸一沉。
阿森打了个哆嗦,立刻噤声把嘴巴抿成了一道缝,然后扬着小脸给傅庭筠看。意思是我听你的话,再也不粗言粗语了。傅庭筠嘴角微抽,半晌才强忍住了略不留神就会暴发出来的大笑声,可眼底还是不禁流露出些许的笑意,柔和了她脸上的表情。
“还有呢?”傅庭筠的声音也不由舒缓了些。
可有些惊惧的阿森却没有注意到她这种细微的变化,他咬着指头苦苦地思索:“还有,还有……”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错!
傅庭筠不满地哼了一声。
阿森立马照着她平日要求的挺直了脊背乖乖站好:“还有,还有……”一双眼睛骨碌碌直转。
“还有,你擅自作主改变了我的计划,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时间不告诉我。”傅庭筠质问他,“如果不是我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多瞒着我的呢?”
“不是,不是。”阿森连连摆手,辩解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正如傅庭筠所说,他是准备一辈子都瞒着傅庭筠。可没想到傅庭筠这么快就把事情给看明白了。
“阿森,我知道,你是想为我报不平,为我出头收拾鲁姨娘。”傅庭筠语重心长地道,“那冯姨娘和我素不认识,她帮着有血亲的弟弟,那是人之常情。可九爷和陌将军千丝万缕,陌将军还特意让鲁姨娘跟着我学规矩,除了邻居,还和我有师徒之缘,她帮着冯姨娘算计我们,却是置礼仪廉耻、师徒情份于不顾,更是面目可憎。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事情重大,那冯大虎身后是刘副总兵,是连颖川侯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西平侯,我们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天衣无缝,决不能让人找到辩解的理由才行。你率性而为,私自改变了我的计划,就应该快点告诉我才是。我们也好一起想想这件事做的到底有没有破绽,如果有破绽,能不能及时补上,如果不能补上,能不能想个别的法子把这件事给圆了……你这样一声不响的,万一有人把鲁姨娘家的事和我们家的事联系到了一起,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要知道,既然我都能看出其中的破绽,别人未必就看不出来!”
一席话说的阿森后背心凉飕飕的,他忙道:“傅姑娘,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瞒着您了。”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女人的喧闹声。
阿森一愣,傅庭筠已道:“去看看是怎么一回来!”
他应声出了门。
是隔壁鲁妈妈的声音:“是哪个杀千刀的在那里血口喷人,我诅咒她生儿子没有pì_yǎn。我们家姨娘循规蹈矩,将军不在家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左邻右舍的谁不知道!就是偷汉子也要有机会才是……”
“我们是亲眼看见的,又不是胡编乱造!”有人小声嘀咕,“要不是赵家出了贼人官府过来查案,偷人的汉子怕那些贼人回去招供说还有同伙逃跑了,官府反过头来挨家的搜查,所以才会在官府前脚走他后脚就急着翻了墙……”
阿森大吃一惊。
他自诩记性很好,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郑三常去的那家杂货店的老板啊!
可他没来得及仔细的听,那声音掩没在了众人嗡嗡的议论声中:“就是,就是。要不然,那个怎么会急着去翻墙?”
又有人道:“什么叫‘偷汉子,?当然是偷偷摸摸,没有人知道了……”
戚太太的声音特别的尖利:“鲁妈妈,你们家姨娘是不是偷人,我们说了都不算,陌将军回来了说了才算,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众人哄笑,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灾乐祸。
“你这个口上长疮的贱妇,我让你长嘴,我让你长嘴……”阿森走到大门口,正好看见鲁妈妈一把揪了戚太太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掌扇。
有男人上前去拉架,鲁妈妈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鲁家的丫鬟、婆子来帮忙,朝着那男子就是一阵刮刨。
“我男人好心劝架,你们竟然敢打她。”前面陈吏目那个膀大腰圆的